墨小墨不是很想睡覺,於是點點頭,“好,我試試。”
景妙語總歸是覺得不自在,她沒有見過墨小墨這樣正常的樣子,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跟她相處了。
墨小墨卻很安靜地解開腰帶,把衣服疊好放在床邊,然後走到那些衣服前麵,取了一件天青色的展開穿在身上。
相比較很久之前她連衣服都不會穿,這消失的一段時間裏麵,墨小墨成長了很多,她現在穿衣服的流程完全沒有任何差錯,腰帶也能自己打好,就連頭發,也能自己束起來,景妙語看著覺得很感慨,墨小墨的成長,讓她這經曆了數千年的定式的人,感到很不可思議。
“小墨,你戴這個一定很好,看。”墨小墨束完頭發,回過頭看見景妙語手裏托著一枚鮮紅的珠花給自己,有些猶豫,她從來都沒有在頭上戴過這種東西,原先的時候,墨小墨自己知道自己長得不好看,戴了未免惹人發笑,現在,她雖然清瘦了,卻也不見得能戴這東西。
“你戴了一定會很好看的。”景妙語提道,墨小墨這才點頭,接過那朵珠花,戴在鬢角。
被磨得異常光亮的銅鏡裏麵,映出一張異常蒼白的臉,景妙語站在墨小墨身邊,尾指蘸了一點胭脂,用露水暈開,拍在墨小墨的臉上,然後用壓成片的胭脂給她抿。
古時候的女子,上妝的時候一直都很簡陋,隻有胭脂香粉之類的,墨小墨皮膚本來就白,因此並不用上粉,她看著鏡子裏麵的人,覺得恍如隔世。
鏡子裏麵的女人,根本不像是墨小墨,就像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一樣。
她伸手去觸摸鏡子,留下一點模糊的指紋在上麵,景妙語看著墨小墨覺得她情緒很低落,便笑著誇讚她好看。
隻是相比起景妙語,墨小墨就是上再多的粉,也是望塵莫及,景妙語是她這一輩子見過最美的人了,撇開婆娑的妖豔,景妙語是一朵純潔的白蓮花,她心地善良,對人向來坦誠,這樣的女子,誰會不喜歡?
簫月寒他……會不會喜歡她呢?
墨小墨忽然之間想到,“景姐,你和君上的婚期在什麼時候?”她低聲問道,景妙語被她問得以愣,想起先前簫月寒因為自己踩碎了一塊盤子而遷怒於人,不免覺得傷心,“我想,君上恐怕需要點時間來磨合吧,我們不急的。”
墨小墨於是點點頭,不悲不喜,似乎什麼都不在意了。
景妙語偷偷地觀察著她,見墨小墨什麼表情都沒有,心裏也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怎麼地,覺得輕鬆了不少,卻還是忍不住想問,“小墨,你現在,對君上……”
“我想,我並不喜歡他吧,他這麼好的男人,也隻有景姐你配得上了。”墨小墨說道。
你不喜歡他,你喜歡的是蕭塵,他才是你喜歡的人,簫月寒有什麼好?他甚至連你的死活都不管……她在心裏對自己默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