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到沈樊了,心裏是難掩的激動,可是表麵上還是雲淡風輕的,“我道是誰呢,嚴捕頭,你一個小小的侍衛長,怎麼敢闖進這禦書房來?還帶著兵器,你這是想造反麼?”
嚴捕頭呸了一口唾沫,“你個妖女,別得意太久,老子忍你很久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呂佩微微勾起的眼角朝他身後的沈樊看了一眼,“你身後的是什麼人,長得倒是挺標致,給我做個麵首倒還算夠格。”、
站在嚴捕頭身後一直沒有講話的沈樊臉上一僵,“你……你!”沈樊怎麼可能認不出呂佩來,他就是瞎了眼睛,也能聽出呂佩的聲音來,可是現在呂佩卻裝作不認識他,還在言語上如此折辱他……可是沈樊心中雖然有憤怒,但是卻連半點想要拔出佩劍一劍劈了呂佩的衝動都沒有。
呂佩見沈樊沒有說話,冷笑一聲,嘲諷地說道,“嚴捕頭,你出去這麼久回來,就是給我找了個麵首麼?”其實呂佩很想說不管沈樊是來做什麼的,她是絕不會跟沈樊動手的,她喜歡上了沈樊,自然也不會為難於他。
沈樊聽完呂佩講的話,眉頭微微一皺,繞過嚴捕頭走到呂佩麵前,一拂袖子,“這位姑娘,你既非皇上也沒有一官半職在身,憑什麼對嚴捕頭說這樣的話?”
“那麼這位道長,你可否在朝中有一官半職?”呂佩反問,她很詫異沈樊居然沒有直接叫她妖女,明明之前也是這樣叫的,怎麼現在就叫不出口了呢?
沈樊一愣,他雖說是蕭塵的關門弟子,蕭塵雖然在朝中是國師,地位比丞相還要高,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沈樊卻沒有任何職位。
並不是沈樊沒用不能子啊朝中謀得官職,而是蕭塵不願意讓沈樊過早地去趟官場的渾水,以至於沈樊現在都還沒有一官半職。“貧道並未涉獵官場。”
“既然道長沒有官職在身,又憑什麼來教訓我呢?”呂佩將放在手邊的令牌丟到沈樊腳下,“這是皇上賜給我的金牌,見者如親臨,你若是不相信,拿去放火裏燒燒就知道了。”
沈樊看著地上的金牌,也不知道心裏是在想些什麼,但是呂佩知道,沈樊很不高興,她心裏也是不高興的,隻可惜婆娑有令,讓她在宮中興風作亂,要是不照著做,她便會有千百種不同的死法,絕對是一件比一件慘烈。
呂佩是怕了,但是她對沈樊的愛意還是不會改變的,她覺得自己可以很好地將除沈樊之外的一切障礙統統掃除,包括墨小墨和蕭塵。
更何況蕭塵已經中了婆娑的蛇毒,墨小墨斷胳膊斷腿的,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她正好可以趁這個時候將蕭塵和墨小墨除掉。
沈樊來之前,呂佩確實是猶豫過得,她覺得,自己要是死了,倒不如就這麼放過墨小墨,讓她能好好活下去,畢竟墨小墨跟婆娑的關係太過複雜,要是真的讓婆娑得手了,這個世界都要易主,呂佩私心是有,但是大局還是要顧上一顧的,她沒有沈樊想得那麼下作和不要臉,隻是她真的怕會死罷了。
這個世上,又有多少人是不怕死的呢?
“這金牌定是你從皇上手中騙過去的!”嚴捕頭看著地上的令牌,直覺呂佩肯定用了什麼妖法,但是他還是不能確定這些,畢竟身為行家的沈樊還沒有說話呢。
“騙?要不要我現在把太爺叫過來好好問問到底是他自己給的還是我從他手裏騙的?”呂佩倒豎柳眉道,順手摸摸端端正正擺放在麵前的玉璽。
傳國玉璽是以整塊玉石透雕而成,上方便是一條五爪金龍,龍身因為常年被人捧在手中,已經是油光水滑,嚴捕頭看見傳國玉璽的刹那,連色刷地一下就全白了,“你,你是怎麼拿到的傳國玉璽?你個妖女,這是想篡位嗎?”
“篡位?這小小大梁在我眼裏就像這片指甲蓋那麼大小,你說我稀不稀罕?”呂佩比了比自己的指甲,褪去鉛華的她,唇紅齒白容顏勝雪,十指芊芊如尺素,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指甲並不大,泛著自然的紅暈,看上去格外漂亮。
嚴捕頭對於呂佩這樣不要臉的說法很是憤怒,“既然你不稀罕,那就不要呆在宮裏,我們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他倒也是真氣急了,要不是呂佩這麼講,他也不會順著說,倒真的顯得大梁有多小了似的。
呂佩抿著小巧的嘴唇輕笑,“這皇宮住著總比尋常人家舒坦,多住幾天也是無妨,況且,皇上有意迎娶我為皇後,你說我要不要走呢?”話雖然是在問嚴捕頭,但是呂佩故意直勾勾地看著沈樊,後者看著媚態盡妍的呂佩,也不知道該講些什麼。
沈樊是想到了和呂佩在酒樓的那天,呂佩伏在他身上,柔軟的嘴唇貼在他身上,牙齒輕輕刮過皮膚,泛起渾身酥癢……太爺說,要娶呂佩為後……不行!他又不是被人淩辱的小媳婦兒,為什麼要為呂佩說的這番話感到難過?他是個道士,怎麼能在心裏放這種肮髒下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