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那邊的情況我們還不了解,冒冒然去了隻不過是給婆娑送補品,不如我們先回去,等大哥氣消了,再問問他的意思?”簫月茗還是不甘心不能參與救援。
晚燈搖了搖頭,“我們要是回去了,君上必定是不會放行的,他那麼理智,自然是知道不能白白讓我們去送死,你放心吧,我有後著,不會有事的。”
簫月茗還想再給自己爭取一下機會,奈何晚燈態度堅決,隻好撅著嘴轉過身去。
晚燈鬆了口氣,剛要走,簫月茗卻忽然轉了過來,“不行!我要跟你過去看看,你一個大夫,又不會打架,我好歹能幫你撐著點兒,婆娑要是守在大梁城外,你怎麼進去都是個問題不是麼?”這回不是想占一份軍功了,他是真的擔心晚燈。
晚燈說沒事的時候,簫月茗心裏莫名地開始驚慌起來,間隙山的所有人,一直都是很團結的,大家在一起生活了數千年,感情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晚燈也是從小看著簫月茗長大的,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情,簫月茗就算一個人回去了,又如對簫月寒交代呢?
間隙山早就是一個家了,大家雖然身份各有不同,早就已經是一家人,他怎麼可能看著晚燈去送死,他隻不過是一個大夫,並沒有學過什麼戰鬥用的法術,遇上婆娑,必然隻有一死。
“……你要是願意跟就跟,但是遠遠看著就好了,要是敢跟上來,回去我不跟君上告你一狀,罰你禁閉一百年!”晚燈也奈何不了簫月茗,正如簫月茗說的,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夫,除了龜殼比較硬之外,什麼有殺傷力的法術都不會……除了騰空飛起來然後用龜殼把人砸死除外。
簫月茗見晚燈妥協了,樂得一把將他丟在背上,用比平時快數倍的速度向大梁皇城挺進。
……
“太爺,你不覺得裴姑娘不對勁麼?”嚴捕頭趁著呂佩不在的時候拖著渾渾噩噩的太爺到角落將悄悄話,殊不知太爺早就中了迷魂術,怎麼能聽得進他的話。
“什麼叫裴姑娘不對勁,她明明就很好,人又漂亮又溫柔,朕覺得她有國母之範。”太爺傻傻地笑了一陣,看得嚴捕頭一陣心慌,不光呂佩奇怪,就連太爺也很奇怪!
“太爺,她莫不是給你灌了什麼迷湯?你怎麼這麼是非不分啊?”呂佩那叫有國母之範,嚴捕頭覺得母豬都能跳折腰舞了,呂佩這幾日吃住在後宮,特別喜歡跟下人找茬,敢頂嘴就自打耳光到嘴巴爛為止,哪裏不順就要發脾氣,還動輒亂丟珍品古董,天知道那些東西都是開國時候傳下來的的,價值不可估量,居然就被她這麼給砸了!若是換做旁人弄傷了其中一件,便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太爺很不耐煩地把嚴捕頭推開,“她怎麼樣輪得到你來置喙?走開!朕要去找裴姑娘賞花。”
嚴捕頭被太爺推開之後便呆在那裏,心裏有點莫名的憂傷,他十歲就陪在太爺身邊當貼身護衛,太爺最親的除了國師就是他了,如今他講出這種話來,叫他如何不傷心?
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太爺的樣子很不對勁。嚴捕頭收回思緒,眉頭卻始終收緊。墨小墨受了重傷這件事情,他不是不知道,蕭塵心裏隻有一個墨小墨,所以就算之前呂佩在禦書房當眾折辱丞相,他也沒有去找蕭塵,他原以為呂佩是在狐假虎威,可是現在看來,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太爺怕是出了什麼事情,否則也不會這樣向著呂佩,至少不會這樣對他。
嚴捕頭緊了緊腰間的佩劍,當務之急,還是要去找蕭塵啊……隻希望他能幫得上忙吧,不然這大梁祖上打下來的基業,怕是要不保了。
……
蕭塵端坐在水榭的美人靠上,手掩在袖子底下,微微地顫抖著,他是凡人肉身,抵不住婆娑的蛇毒侵蝕,恐怕撐不了一個月了,不過這樣也好,隻要小墨沒事,他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他等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救墨小墨一命麼?為什麼現在會這麼害怕……
蕭塵低頭看著自己受傷的那隻手,即便有袖子遮掩,也能看出手臂的抖動,他受傷的那隻手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異常難受的麻木感正在從手臂向其他地方擴散,現在就算是砍了這隻手臂,也是沒什麼用了。
毒素早在被咬得那一刻,隨著心跳流遍全身,隻是手臂傷得最重,所以才會病變成這樣,要是不出意外,過了年也就差不多了。
“師尊,原來你再這兒,害得我好找!”沈樊路過水榭,看見端坐在美人靠上發愣的蕭塵,忙上前來,“師尊,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蕭塵這樣一個人默默地坐在這裏,真的叫人十分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