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和沈樊隻不過是兩個凡人,就算再怎麼努力,也不過是杯水車薪,救不了這麼多人,一旦結界破壞了,那麼,墨小墨也就死定了。
“會有人來救她的,不過不是現在。”蕭塵低聲道。
“什麼人?能救為何不現在就救?”沈樊對於蕭塵的話存有意思一縷,蕭塵的話他從來都是不會質疑的,但是這句話,明顯的前後矛盾,既然要救,為什麼不等現在就救,墨小墨傷得那麼重,難道那個人就人心坐視不理麼?
“他現在來不了這裏,隻有等時機到了,方能趕來。”蕭塵道,簫月寒隻怕是等急了吧,自從被景妙語踩破玉盤之後,幾乎就和他失去了聯係,蕭塵雖說是簫月寒的分身,但是一直以來都是通過簫月寒手中的那塊玉盤為媒介來進行交流的,如今玉盤破碎,簫月寒最多隻能在間隙山通過水木查看大梁皇城內的情況,墨小墨受傷的事情,也不知道簫月寒受不受得了,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被那樣折磨,按照蕭塵的了解,簫月寒要是一個沒忍住,隻怕是要從間隙山殺過來剝了婆娑的蛇皮了。
隻可惜簫月寒因為某些限製,最多也就是在間隙山腳下逛逛,再不能走得更遠了。
“師尊,你說的那人,莫不是仙人?”沈樊自由受到道宗的熏陶,對於仙人一直都很是崇拜,聽見蕭塵這麼講,覺得不像是凡人能趕出來的事情,立馬就來了興趣。
蕭塵點點頭,簫月寒雖說擁有著極為恐怖的力量,但是他此時是金仙之身,也算是個神仙了,不過比之仙人,倒是更接近於偽神。
“那麼,可不可以請那個仙人替您療傷?”既然不是凡人,那麼一定是有什麼法寶的,沈樊相信,蕭塵的上,凡人治不好,那麼仙人必定是能治療的。
“樊兒,師父這次是真的要去了,你接任掌門之後,要記得好好輔佐皇帝治理國家。”蕭塵語重心長道,也不是他不願意,隻是,簫月寒來的那一刻,必定是蕭塵的死期,這是從一開始就定下來的,不能更改了。
他從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隻是在見到了墨小墨之後,有那麼一絲猶豫在心底悄然而生。
他想更長久地和墨小墨在一起,就算隻是每天看見她,也感覺會很幸福一樣,所以他舍不得墨小墨,和墨小墨在一起最開心的那一夜,他真的有那麼一點點,不想死了。
沈樊很難過,他很想從蕭塵那張一直都很溫柔的臉上看出來說謊和開玩笑的痕跡,隻可惜,蕭塵從來都不會跟他開玩笑。
“師尊,還有一個月不是麼?我們要過得開心一點,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說不定,在那一天到來之前,就會出現轉機呢?”沈樊強作笑顏道,蕭塵於是也笑了,拍拍沈樊的肩膀,“這兩天好好休息便好了,以後有的你忙呢。”
沈樊嗬嗬笑著,無端地想起了呂佩,臉上的笑就有些掛不住了。
早上的事情,他還記得很清楚,呂佩紅紅的眼眶,不撞南牆心不死的決心,放狠話的樣子,無不使他感到害怕。
他怕呂佩真的不放過他,她要是再這麼緊追不舍下去,沈樊怕自己真的會守不住。他潛心修行,一直以來心無旁騖,半分雜念也不曾存在過,偏偏呂佩來了,他就開始慌了。
“師尊,我心裏有些不痛快。”沈樊捂著心口皺眉道。
蕭塵聞言,莞爾,“你想到呂姑娘了?”
“師尊,她是個妖怪,不是什麼姑娘。”沈樊皺眉道,蕭塵忍俊不禁,“不論她是人是妖,她元陰尚存,自然是個姑娘了。”
“……她還是個姑娘?”沈樊震驚了,他以為呂佩早就已經不是處子,妖女怎麼會……
“呂姑娘在妖魔界也是排得上名號的妖魔,你切莫小看了她,她對你這麼癡情,倒是叫為師有些自愧不如了啊。”
沈樊連一下子漲紅了,“師父,你怎麼能跟妖女比呢?”
“為何不能,萬物有情皆平等,為何不能與她相比?樊兒,你與她有緣,應該好好珍惜這段緣分才是。”
“我不喜歡她!”沈樊急道,蕭塵微笑著看他,沒有說些什麼,隻是起身離開了,沈樊見蕭塵要走,以為是生氣了,“師尊!你要去哪兒?”
“給小墨煮點粥。”蕭塵丟下這一句,人卻已經飄遠了,留下一臉納悶的沈樊在原地糾結關於呂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