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墨擦擦眼淚,臉上還有著因情緒波動而分外明顯的紅暈,“我這叫喜極而泣好嘛!”
“嫁給本帝是你三生有幸,是該喜極而泣。”景連天看著懷裏的墨小墨,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墨小墨可愛,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墨小墨的眉心。“我扶你起來,脖子還好嗎?”
墨小墨摸摸眉心,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我餓了,要吃飯。”簫月茗那個死孩子,叫他去弄吃的居然一去不回,沒良心的家夥!
上座親密無間,下座哭成一團,簫月寒冷冷清清地坐在一邊,雖沒有抬頭,但神識在景連天親上墨小墨眉心的那一刻,狠狠地扭曲了起來。
“大哥,你還好吧?”簫月茗見簫月寒坐在那裏,雖說一直沒有看向墨小墨的方向,但手中酒杯已被捏成齏粉,忽然就覺得有些恐懼起來,這一刻,甚至都不敢去碰簫月寒。
然而簫月寒僅僅隻是沉默了一會兒,片刻之後便掏出手帕擦擦手,將那帕子放在了桌上。
墨小墨嘴巴裏麵塞著吃食,景連天難得溫柔對待,她也樂得享受,眼角餘光瞥見簫月寒桌上的手帕,心上一揪,把眼睛斜向景妙語。
在景妙語閨房睡了兩天,她豈會不知道景妙語的刺繡樣式,簫月寒手裏那帕子光是看也知道是景妙語的。
原來不是一時氣話,而是早就暗通曲款了!
生氣,傷心,不知名的感情統統湧來,墨小墨從未有過這樣委屈,見簫月寒什麼動靜也沒有,便奪過景連天手裏的酒杯,一口喝幹了裏麵的仙酒。
墨小墨雖說酒量不差,但仙人所飲之酒名堂頗多,譬如今日宴會上的仙酒,便是由麻姑親自改良的淺醉,名字是好聽,但喝法不同,效果就不一樣。
淺醉本來就是用來小酌淺飲,這樣不光能更好地品嚐酒香,就是千杯也難醉。不過如果過於心急像墨小墨這樣一口悶了,恐怕要回去趟上三天三夜。
景連天見墨小墨一口悶了自己的酒,先是臉上一紅,繼而把墨小墨手裏的酒杯奪了下來,“小墨你這樣喝會醉的!”
墨小墨軟軟地靠到桌上,兩頰通紅,“沒醉……沒醉……”
“這樣都還沒醉?你起來,我叫人送你回去。”景連天隨即宣稱墨小墨不勝酒力,請景妙語送她回去。
墨小墨就這麼耷拉著脖子被景妙語架了回去。
躺倒床上的時候,墨小墨基本上已經醉糊塗了,景妙語替她拆完發髻換掉外衣,便輕輕推門出去了。
墨小墨將臉埋在床榻之間,雖說發髻已經拆了,但腦袋比沒拆的時候沉多了,眼皮也沉得要命。
迷迷糊糊之間,墨小墨手上觸到一抹冰涼,臉上燒得厲害,立刻牽到臉上緊緊貼著。
“難受嗎?”簫月寒低聲問道,墨小墨嗚咽著低聲啜泣,喉嚨的傷還未痊愈,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簫月寒將墨小墨扶起來,將她的腦袋枕在自己腿上,輕輕安撫墨小墨,“乖……沒事的,我在這裏……”
墨小墨趴在簫月寒的腿上,哭得更厲害了,簫月寒隻是一邊輕聲哄著她,一邊替她擦眼淚。
過了一會兒,墨小墨哭累了,昏昏沉沉地睡著了,簫月寒才輕輕將她抱起放回床上。
墨小墨臉上滾燙,連帶著眼淚也是燙的,簫月寒親親她的眼角,擦幹淚漬,“別哭了,乖。”
睡得沉沉的墨小墨什麼反應也沒有,嘴巴撅起來的樣子,就像曾經纏著簫月寒撒嬌那樣。
簫月寒輕輕捏捏墨小墨的臉托著她的下巴尖,疼惜地吻住她的嘴唇。
墨小墨的嘴唇帶著點酒氣,滾燙得像是含著火炭。醉酒的人都這樣,全身都燙。
酒氣隨著這一吻的加深慢慢渡到自己身上,簫月寒仔細地替她蓋好被子,起身。
“大哥……你果然在這裏……”簫月茗站在門口,看著裏麵。
“何事?”簫月寒一臉冷漠,好像剛才的溫存從未發生過一樣。
簫月茗咬緊牙關,指著躺在床上的墨小墨,“你既然舍不下她,為何要將她拱手讓人?”
“月茗,你安靜些。”簫月寒籠著袖子,淡淡地看著簫月茗,那雙墨色的眼睛裏像是什麼都沒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