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竹打的是什麼心思,劉楠一清二楚,無非是想要探探蘇永春的背景,以及實行他那個卑鄙的計劃,這些劉楠沒有絲毫擔心。
反之,他也想要看看這梅竹究竟有著多大的能耐,同時也算是雙方對陣之前的下達戰書。
不過劉楠不擔心,但是梅程仁以及胡森則有些擔心。
“楠哥,不能去啊,這明顯是個鴻門宴,梅竹那家夥的性格我最了解,肯定沒有安什麼好心,我們去了恐怕得不到什麼好處。”梅程仁率先開口,他現在算是非常清楚梅竹的性格,陰險狡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六親不認!
馬上胡森也跟著開口說道:“是啊,楠哥,我同意老三的意見,真的不能去,這種時候他請我們吃飯,傻子也能明白這小子安的是什麼心思,若是有什麼埋伏的話,我們豈不是要吃虧?”
一直坐在旁邊沒有開口的蘇永春這個時候也開口了:“小劉,確實如此,這家夥肯定沒安什麼好心,不過我倒是建議去,但去之前一定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嗬嗬,該準備的我早就準備好了!”劉楠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看見劉楠成竹在胸的摸樣,蘇永春點點頭說道,劉楠做事,他放心。
接下來的整天時間中,大家都在養精蓄銳準備著晚上的鴻門宴,在這期間,從張口而來的第一批兄弟已經到達,劉楠親自為他們接風,安排到了另一個酒店之中。
時間流失,陽光漸漸從遠處山邊銷聲匿跡,城市中的行人此刻紛紛向著家中趕去,一天的忙碌結束,打起精神迎接夜晚的花好月圓,而劉楠幾人則從酒店中走了出來,上了他們剛剛購買的一輛越野車上。
這次同梅竹所約定好的酒店是一家傳統的中式餐廳,並不是多麼豪華,但卻有著別樣的意義,因為這裏曾經也是梅程仁所管理的副業之一。
梅竹的意思非常清晰,我就是要讓你看看,這些曾經屬於你梅程仁的東西,現在卻都屬於我,從而近一步的打擊梅程仁的心理。
這些東西在路上劉楠已經和梅程仁講的非常清楚,避免他著了梅竹的道,不過看看梅程仁現在的臉色,便清楚,收效甚微。
一行四人很快驅車來到了這間位於市中心地帶的酒店門外,車水馬龍的場景對於梅程仁來說,記憶猶新,這家酒店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樣,從生下來便被他精心嗬護,直至如今,雖然所賺的錢財甚至不足以納入虎天集團的賬麵,但看到那些客人在臨走前滿意的神色,就足夠讓梅程仁開心,可惜…今天他是以一個客人的身份來到這裏,免不了一番感歎。
“老三,這些遲早都是你的,現在不過短暫的借給那家夥耀武揚威一會兒罷了,沒必要放在心上。”劉楠適時的開導了一下梅程仁。
“嗯。”梅程仁點點頭,沒有說話。
此刻在餐廳的外麵,已經有兩個人在等候著劉楠,那兩位自然是梅竹以及他的小情人…
“哈哈哈哈…我的乖侄子啊,你終於來了,這段時間我可是十分想念你啊,怎麼樣?最近過的不錯吧?”
劉楠幾人甚至還沒有走到梅竹的身邊,一聲蕩漾的大笑便傳入到了幾人的耳中,話語中得意的神氣非常鮮明,而攻擊的目標,自然是梅程仁。
劉楠可以清晰的聽見在自己身後梅程仁喘出的粗氣,他的內心非常憤怒,但卻在極力壓製,這和劉楠的開導不無關係,但此刻劉楠還是在身後悄悄的對他作出一個壓手的手勢,意思是告訴他再平靜一些。
“嗬嗬,二叔,我們有好長時間沒見了吧,這次見麵您還是那麼年輕,那麼玉樹臨風啊。”劉楠開口說道,話語中並沒有多少惡意。
似乎是梅竹也沒想到劉楠說話會這樣客氣,幹笑幾聲道:“嗬嗬,是楠楠啊,長大了,這幾年沒見,長大了啊。”
“唉…長大有什麼好的?不就是又早死一年嗎?哪像叔叔您,隨手將人家的東西繼承下來,過的那叫一個瀟灑,看來我以後也得想辦法多霸占一些別人的東西,這樣才顯年輕啊。”劉楠回應道,這次話中充滿了諷刺。
一時間梅竹啞口無言,他不知該如何回應,隻能皮笑肉不笑道:“嗬嗬,楠楠還是這麼愛開玩笑啊,對了,不準備給叔叔介紹一下後麵的這幾位朋友嗎?”
“哦哦,這我倒是給忘了,您別見怪,胡森,虎子,您應該認識。”劉楠指著胡森開口說道。
劉楠有著很良好的心態,泰山崩於前而巋然不動,但是胡森卻沒有這種心態,他隻知道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家夥侵占了屬於自己兄弟的產業,並且還殺死了自己兄弟的父親,他怎麼可能和這樣的家夥說話?所以好像根本沒有聽見劉楠的介紹一樣,獨自將腦袋望向了天空。
看見胡森這般摸樣,梅竹心中暗暗想道,不成器的家夥,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他在等著劉楠介紹蘇永春,而這也是他的最終目的。
劉楠隨即又介紹了下去,不過他卻沒有指著蘇永春介紹,而是說出了一番讓梅竹格外憤怒的話來,聽完劉楠接下來的這一席話,梅竹的臉色頓時陰沉的如同肉醬!
“這位您應該不認識,叔叔,我給您介紹一下,梅程仁,曾經虎天集團少當家,接班人,算的上是高富帥,不過現在…恩…也就算是個屌絲而已,聽說是被什麼王八蛋給陰了一把,您說那家夥是不是非常該死哪?”
赤裸裸的諷刺,劉楠的話就像是帶著尖刀一般,深深的紮入了梅竹的心中,但是他卻又不能憤怒,誰都清楚,現在憤怒便代表著在這場沒有硝煙的對決中,率先出局…
“嗬嗬,小劉你又說笑了,不過這玩笑可真的不好笑,走吧,菜肴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去嚐嚐吧。”梅竹被劉楠一句話刺激的異常憤怒,也沒打算繼續問下去,轉換話題說道,並且率先走了進去。
在他們幾人剛剛走進去之後,門外的保安和服務員便全部亂成一團…
“唉…你看看咱們老板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真是可憐,若不是我有一個兒子要撫養,早就從這裏辭職了,真看不慣梅竹那副樣子。”
“是啊,可憐的老板,真不知道那梅蘭是怎麼想的,竟然會將這麼大的企業給了他的弟弟,而不給兒子…”
“唉,老板對我們那麼好,但是我們卻幫不了他…”
一群人的唏噓,全部聽在了梅程仁的耳中,殊不知,這些可憐對梅程仁來說卻是更大的傷害,心中仿佛正在滴血,這種痛,隻有體會過的人才能知曉。
外麵幾人正說著,裏麵的大堂經理走了出來,狠狠的瞪了這些家夥一眼,馬上閉嘴,不再繼續,而這個時候,劉楠幾人也走進了包間之中…
酒桌上麵,一瓶82年的拉菲已經上桌,菜肴也全部點好,但是梅竹卻不會放過這個刺激梅程仁的機會,開口道:“成仁…你對這家酒店應該非常熟悉,看看菜單,想吃什麼再點點吧,以後可就不一定有機會了。”
這畜生的話幾乎讓梅程仁馬上便要暴走,拳頭更是緊緊的握在一起,如果現在隻有他和梅竹兩人,梅程仁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拿起桌子上的拉菲狠狠的砸在梅竹的頭上!
“嗬嗬,今天老三不是非常舒服,不如就讓我來點吧。”劉楠笑著說道。
梅竹見梅程仁的臉色便清楚自己的刺激已經起到了作用,算是還了剛才劉楠諷刺他的一箭之仇,隨即不再為難下去,點點頭道:“好…好...不過楠楠你可不要為叔叔省錢啊,咱現在窮的就剩下錢了。”
對於這番言論劉楠自然要回擊一下道:“好的,叔叔,您放心吧,我明白您不缺錢,花別人的錢可比花自己的爽多了。”
正如他自己所說一樣,劉楠還真沒客氣,幾乎所有菜單上麵的東西都點了個遍,並且還要了幾盤菜單上沒有的東西,比如拍黃瓜…
菜肴在不久便端了上來,而眾人也沒有著急開吃,梅竹率先端起酒杯,道:“小劉,成仁,虎子,還有這位先生,我建議大家先幹一個吧,這瓶酒可是我收藏了很長時間的,幹杯…”
聽見這話,梅程仁絲毫未動,虎子也裝作沒有聽見,而劉楠則直接站了起來,並且示意了一下虎子和老三,四人全部站起,笑著將酒杯和梅竹碰在一起,劉楠率先一飲而盡,可忽然間,他的臉色一變,好像吃到了一隻蒼蠅,直接將慢口的紅酒全部吐向了桌上的菜肴,大聲吼道:“我草,這是什麼馬尿?”
看見劉楠這個樣子,虎子和梅程仁心有靈犀的跟著一飲而盡,接著做出了和劉楠相同的動作,說出了同樣的話語,隻見梅竹的臉色瞬間陰沉。
更要命的是…蘇永春也喝了下去,他卻沒有和劉楠一樣,而是“艱難”下咽,品論品,說道:“恩,我同意,這就是馬尿!”
簡單的下馬威自然不是劉楠今天來的目的,他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告訴梅竹,我們一定會和你做對到底,並且將本該屬於我們的東西重新拿回,剛才所作的一切就是劉楠最好的無言話語。
而梅竹也有著他的目的,隻是一直在和劉楠拚心眼,根本沒有說出,現在才是一個機會…
“既然大家都喝不慣紅酒,那就換瓶特供茅台吧,大家應該都喝的慣…”
梅竹說著,對著房間中的服務員擺擺手,不久便將紅酒用具撤了下去,換上了白酒。
而同樣的事情,劉楠可不會做第二遍,這次他沒有繼續為難,直接同梅竹碰杯,一飲而盡。
“這位先生,不知您貴姓啊?”梅竹試探性的對蘇永春說道。
“我?免貴姓蘇…”
“哦,蘇先生,第一次見麵能賞臉一聚,我敬您一杯…”梅竹很清楚劉楠這幫人中對自己最有威脅的應該是蘇永春,所以一直非常客氣。
“謝謝…”
“對了,蘇先生,不知您是否認識穀家的穀慕先生啊?他和我是很好的朋友。”
這或許是到現在為止在酒桌上談論的唯一一句有營養的話語了,實際意義非常重要,穀慕…想必應該就是他背後的靠山!
“穀慕…?”
蘇永春的眉頭難得的皺起了一絲眉頭,穀慕他認識,但如果真的是這個家夥來做梅竹背後的靠山…恐怕事情就複雜了…
穀家…一個絲毫不比蘇家差的家族,老爺子依然在世,同樣是個大人物,比起蘇老爺子和劉老爺子也不逞多讓,更關鍵的是…這個家夥或者說這個家族和蘇家劉家根本不在一根線上,甚至能夠算是政治對手,事情的艱難可見一斑。
劉楠現在還不清楚這些,但是看到蘇永春的表情就知道應該發生了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馬上幫忙解脫道:“來吧,叔叔,我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