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個世界雖然是遍地人渣，可是還是有著諸如藍曦這樣的存在。這樣的修煉者雖然很少，但畢竟還是存在的。
“若是贏秦的話是真的，那麼他自己認為自己高尚，也是理所當然的啊！”陳毓祥在心裏歎息道。
不過目光掃過那劇烈沸騰的血池，他的眼神，瞬間又是變得冰冷！
“贏秦，你自稱目的高尚，那麼我問你，這個血池，又該作何解釋？這就是你高尚的證據麼！”陳毓祥猛然指著血池，眼瞳之中寒芒閃爍，厲聲喝道。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我自然需要強大的力量！”贏秦不屑的一笑，“隻要目的正確，一點點兒的犧牲，又算得了什麼！”
“這是一點點兒犧牲麼？”陳毓祥怒極反笑道，“你每射出一箭，消耗的能量恐怕都需要數百生靈來提供吧！”
“這個世界多的是凡人，而他們都需要我來拯救，那麼為了拯救他們大部分，讓其中的一小部分為我犧牲，又有什麼大不了的！”贏秦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看著陳毓祥冷冷的道。
“犧牲！又是犧牲！”陳毓祥瞬間暴怒起來，眼瞳之中紅芒連閃。他立馬想起了當初進入仙人遺跡之時，在碧凝湖畔差點被馬三炮抽了靈根的事情來。那個馬三炮，也就是以大義的名義，要求陳毓祥做出犧牲。
為國為民，抽你靈根，既然你在國戰時連做炮灰的資格都沒有，那麼何妨把靈根貢獻出來成全老夫呢？
想起當日馬三炮的嘴臉，陳毓祥的心中便是怒不可遏。他用手指著贏秦厲喝道：“贏秦，讓別人做出犧牲來，太過容易！你為何自己不犧牲，為何自己不去死？你可也是修煉者，而且是最強大的那個！”
“嗬嗬！外來者，你說什麼瘋話！犧牲，從來是弱者需要做的事情！既然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存在，而且我的目的又是高尚的，那麼我為什麼要去犧牲！”贏秦嗬嗬怪笑道，“任何人有了足夠的力量，都會漠視別人的生命。我贏秦如此，你不也是一樣麼？在你的眼裏，那些凡人的生命，和你的生命，難道是等價的麼？”
“當然！“陳毓祥毫不猶豫的道。
“嗬嗬！笑話！真是笑話！”贏秦猛然間瘋狂的大笑起來，“外來者，自以為高尚的家夥！回頭看看吧！看看這一天來，你都為這個城市，帶來了什麼？你憑什麼教訓我？”
陳毓祥不用回頭也知道，他和小毛的來路上，是一片廢墟，是一條染血的道路。不過，那又如何？
“這本就是一個罪惡的城市，我毀壞了一些，又算得了什麼？我要毀掉的，是整個這個罪惡的城市！贏秦，死到臨頭了，你還在為自己的這些房子可惜麼？或者說，你現在開始可惜那些房子裏的人渣們的性命了？”陳毓祥揮了揮長弓，譏諷笑道。
“僅僅是些房子麼？”贏秦奮力站起來，指著莊園的廢墟和街巷裏的瓦礫怒喝道，“那些死在你們二人手裏的，可不單單是幾百名修煉者，那些無力逃出的凡人小姑娘，可比那些修士要多幾倍！既然你自認為高尚，既然你認為那些凡人的生命和你的等價，那麼你殺了這麼多凡人？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陳毓祥臉色一滯，說不出話來。
本以為自己代表光明，誰知道自己也已經走入了黑暗之中。
當初在城市之內時，擊殺修煉者的同時，都要留下凡人的性命。而如今冒著生命危險回到城市之中，本是為了重建這個世界的秩序，拯救這個世界，特別是拯救這個世界的凡人。可是這一路行來，為了立威任由小毛一路走一路殺，死在小毛手下的凡人少女絕對超過了千人之數！
這些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可是為什麼自己沒有阻止？為什麼沒有阻止？
陳毓祥忽然又想起當初，自己去吳子雄的莊園的第一天，麵對著莊園警衛的箭矢，自己的選擇是反手一揮，把那些箭矢送回了發射者的身體之中來。而那些凡人們箭矢，雖然是沒有示警而直接射出，但是對於自己來說，又有什麼威脅？
“或許從那一刻起，我便已經轉身走入黑暗之中了吧！”陳毓祥沉默不語，在心裏喃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