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蘇諾語謹慎地開口。
提及當年之事,太妃微微闔目,搖搖頭,深沉地說:“天機不可泄露。現在還沒有到說的時候,你不要再問。等時機到了,自會有人將一切事情說清楚。”
蘇諾語聽了這話,肩膀微微下垂,每次都是這樣,太妃也是,玉魂也是,一到關鍵時候,就說什麼時機不到。她這個旁觀者急得不行,可他們這些個將天下興亡掛在嘴邊的人卻一點不急!再這樣下去,隻怕這大朗王朝的氣數也是要盡了。
太妃知道蘇諾語心有不悅,隻是已有前車之鑒,她斷然不會讓舊事重演。太妃淡淡地說:“諾語,回去吧。做好你自己的事,這些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可是……”蘇諾語急切地想要辯解。
太妃起身,留下一句話:“時辰不早,我要歇下了。你自便吧。”語畢,轉身往屏風後麵走去。
蘇諾語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即便心有不甘,但仍隻能守著規矩,道一句:“今日多有叨擾,請太妃恕罪。”隨後才緩緩出了宮殿。
考慮到太妃不願別人打擾,所以蘇諾語特意選了夜幕降臨才來拜訪。如今聊了這麼久,待她出來後,才發現時辰真的已經不早了。於是,不再耽擱,連忙往太醫院的方向走。
還未等她走到,便聽得一陣急切的腳步聲,本能地站定,一個人影衝向她:“小姐,您終於回來了,這夜深人靜的,您去哪兒了?叫我好找。您若是再不回來,我便隻能去求章公公幫忙了!”
蘇諾語知道心雲等了太久,心有愧疚地說:“好丫頭,叫你擔心了!”
“您去哪兒了?”心雲關心地問。
蘇諾語低聲說:“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我這心總是難以放下。方才去了太妃那兒,本想著讓她幫著開解,然而似乎她有她的顧慮。”
心雲擔憂地說:“小姐,無論您去哪兒都好,可總要告訴我一聲啊。您若是出了什麼事,我都不知道去哪兒找您。”
說話間,兩人已經回了屋裏,蘇諾語笑著說:“在這守衛森嚴的皇宮內院,能出什麼事呢?”即便蘇諾語這樣說,但還是答應心雲,下次有什麼事會直接告訴她。心雲聽了,這才放下心來。
蘇諾語方才回來的時候一路都在想問題,並未注意到有人跟在她身後。等到她快要到太醫院的時候,那人才悄然離開。
月華宮內,貴妃慵懶地躺在床上,看著麵前的彩紋:“這黑燈瞎火的,你沒看錯吧?”
“回娘娘,奴婢看得真真兒的。蘇太醫從西南方向獨自回來,一路上都沒有發現奴婢,似乎是在想什麼事。”彩紋說道。
貴妃若有所思地說:“西南方向?在這宮中,不論好壞,和她相熟的除了本宮便隻剩下楊嬪和吳氏。可她們的寢殿都不在西南方向。她這麼晚,是去幹什麼呢?”
彩紋看著她,問:“娘娘,要不要奴婢去查查?”
“去吧,這蘇諾語之前壞了本宮的事,這仇本宮是一定要報的!”貴妃的聲音森冷下來,“原本本宮也是希望皇上可以給本宮一個公道,可是你看看,之前她刺傷了皇上,皇上都能揭過不提,足可見皇上對她的寵溺!”
彩紋低垂著頭,沒有接話。她心中明白,這事兒是娘娘心中最介意的!皇上也是奇怪,像是著了魔一般,對一個女人寵溺到這種程度,罔顧子嗣與自身,實在令人費解!
後宮之中,女人們漸漸地安分不少,一來如今朝政不穩,皇上沒有進後宮的心思;二來,自從蘇諾語進了宮,皇上幾乎就沒有進過後宮。所以大家心裏有數,隻要蘇諾語在一日,她們便永遠沒有出頭之日。即便大家對蘇諾語恨得牙癢癢,但沒有一個人敢去招惹她。前車之鑒已經太多,沒有人再願意去當出頭鳥。
即便是貴妃,恨毒了蘇諾語,也不敢貿然出手。現在後宮內,從位份上看,她算是一人獨大,隻要蘇諾語一日不是皇後,那麼她便仍是後位的最佳人選!
但睿兒的事一日沒有得到圓滿的解決,她這做母妃的心便一日沒有辦法安然!這件事就像是一根魚刺,梗在她喉嚨處,讓她難以下咽。
而這一切都是拜蘇諾語所賜,是她一力要保住吳氏那個歹毒的女人,睿兒的仇若是不能找吳氏報,那便一定要讓蘇諾語來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