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諾語的性子,褚哲勳心中有些好笑。諾語雖說心性善良,卻聰穎過人,鬼靈精似的。而皇上乃君子,在這些方麵自然是算不過諾語的。
“哲勳,你說說看,朕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讓諾語對朕動心?”季舒玄說了許多後,終於說到重點。
褚哲勳心思轉的飛快,想了想,說:“皇上,臣以為感情的事不能勉強,若是蘇太醫實在不願意,不如皇上尊重她的意思。”
季舒玄聽了這話,眉頭擰緊:“哲勳,朕叫你來,是想讓你幫著出謀劃策。可不是叫你來說服朕放手的!朕實話告訴你,朕對蘇諾語,是誌在必得!”
“皇上,感情這事,強扭的瓜不甜。”褚哲勳苦口婆心地勸道,“您之所以對蘇太醫如此上心,大概也是因為她同以往宮中的娘娘小主們不一樣吧。”
季舒玄心中驀地一動,這話蘇諾語也說過幾次。難道真的是因為諾語的與眾不同與毫不馴服,才叫他對她念念不忘嗎?若是一開始,諾語也對他俯首帖耳,他是否也淡了下來?
褚哲勳見季舒玄沒有說話,想了想,又說:“皇上,容臣說句僭越的話,若是一開始沒有欽天監的預言,您是否便不會出宮去看她?”
“這個自然。”季舒玄點頭。
“那您之後一心想要立她為後,是不是因為欽天監的預測呢?”褚哲勳又問。他必須要弄清楚皇上心底的真實想法,才能對症下藥!
季舒玄麵色凝重,卻一本正經地糾正:“不!對諾語的感情,朕非常清楚,即便起初是因著欽天監的關係,朕才出宮看她。但之後的種種,皆是為著她這個人!”
褚哲勳心下了然,看這樣子,皇上對諾語是動了真情。不過也難怪,諾語本就是個讓人無法不愛的女子。
“哲勳,你也知道,朕這一生對女子從不上心。可是這一次,朕是真的愛上諾語。”季舒玄一臉認真地地說,“之前你給朕的建議不錯,朕就想聽聽你的意見。”
褚哲勳聽了這話,簡直是悔不當初。早知今日,一開始就該告訴皇上諾語便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事到如今,的確有些棘手。褚哲勳想起昨夜蘇諾語所說的一年之約,說:“皇上,依臣之見,您不妨給自己和蘇太醫一個期限。若是在這期限內,蘇太醫仍舊無法對您動心,不如就尊重她的意見。您覺得呢?”
“罷了。”季舒玄沒能聽見想要答案,不悅道,“諾語的事朕自有決斷!總之,朕這一生中,還從沒有過得不到的人!”
褚哲勳心底擔憂,生怕季舒玄會做什麼勉強蘇諾語的事,連忙說:“皇上,您若是真的愛她,便該尊重她的想法。”
季舒玄揮揮手,不願再聽他說話:“今日就這樣吧,你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靜。”
“是,微臣告退。”褚哲勳起身,行禮退下。
出了大殿,看見章華,褚哲勳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不想章華卻走過來,低聲而恭敬地垂頭:“褚爺,皇上今日找您可是為了蘇大夫的事?”
“章公公,你真不愧是皇上的心腹!”褚哲勳讚道,“皇上的心思大概沒人比你更了解。”
章華連連擺手:“褚爺您就別打趣奴才了。皇上的這點心思,別說奴才,合宮上下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褚哲勳心中有些煩悶,不想接話。
章華沒瞧出他的異樣,擔憂不已地說:“褚爺您是不知道啊,自從這蘇大夫進了宮,皇上便像是著了魔一般。可這蘇大夫偏偏不領情,對皇上向來是敬而遠之……”
聽到這兒,褚哲勳的唇角倒是不自覺地上揚。
“褚爺啊,奴才瞧著那蘇大夫是個執拗之人,隻怕是難以說服。不若您多勸勸皇上吧!以皇上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啊,實在不行,咱就再選一次秀!何必非蘇大夫不可呢?”章華說這話時,話裏話外是有些責備蘇諾語的意味。
這樣的差事,褚哲勳自然是願意接下:“章公公放心,我還得在京城待幾日,皇上那兒我會盡力去試。”
“哎,如此奴才便先行謝過褚爺了!”章華畢恭畢敬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