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為夜離無論有多生氣,當她有危險時,都不會坐視不理。可這一次,她錯了。夜離真的連頭都沒回,就這樣消失在她眼前。
溪水還在上漲,她心如死灰,既然得不到他的諒解,也沒有人來救她,那麼就這樣吧……
突然,她隻覺得渾身一輕,似乎被一股力量給拉了上來,她心中一喜,開口喚道:“夜離,一定是你!你還是不忍心見我有危險的是嗎?”
“丫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說話的是那個長著龍角狐尾的小男孩兒。
她循著聲音望去,猛然間眼前一片漆黑,方才那些小溪、草地、夜離,統統消失不見,又變成漆黑的一團,隻在前方有一小塊亮。她心裏有些失落,難道這一次夜離真的生氣了?連她遇險,他都能無動於衷……
“丫頭,別在這兒庸人自擾!方才那些不過是你的夢,現在夢也該醒醒了吧!”小男孩兒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說道。
她不高興地反駁:“你還不是我的夢!”
“你錯了!老夫可不是你的夢!老夫隻是現在功力尚未恢複,不得不在這兒跟你見麵罷了!”小男孩兒一本正經地糾正道。
她哼一聲,賭氣地說:“既然方才那是夢,那誰讓你來救我的?”
“你這丫頭,真是不知好歹!”小男孩兒不悅地說,“你當初無論他怎麼暗示,你都不相信,現在得知真相了,又在這兒後悔。有什麼用?”
聽他這麼說,她原本是想辯解兩句,猛地想起他總是以“神仙”自居,嗔怪道:“你不是說自己是神仙嗎?你不是說自己是來守護我的嗎?既如此,你當初為何不勸我?”
小男孩兒聽見這話,連忙為自己開脫:“我是神仙不假,保護你也不假,但是,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也隻能看到你所看到的,聽到和你一樣的內容。關於白府滅門,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哪裏知道到底是何人所為?我總不能欺騙你吧!”
“你到底是誰?”她突然問道。之前那次就想問來著,他到底是不是清然口中的雪玉。
那小男孩兒就像是有讀心術一般,神秘地說:“老夫可不是什麼雪玉!老夫乃雪玉之主!”
“什麼意思?”她吃驚至極。
“老夫是玉魂!”小男孩兒說道,“老夫乃上古寶玉,世代奉命保護蘇家人!所謂雪玉,不過是老夫將自己的精血投在其中,你父蘇大同又傾其部分法術,鍛造而成!雪玉一共有三枚,蘇大同分別給了三大弟子。”
“你騙人!”她反駁道,“你方才說你隻奉命保護蘇家人,可我壓根就不是蘇家人,我是白府的人!至於蘇大同,是我爹爹的師父,也是我的師祖!我身上有屬於白府的雪玉,我是白府的人!”
玉魂朗聲笑道:“小丫頭,老夫是不會錯的。關於你的身世,老夫早晚有一天會告訴你,但現在時機還未到,不能說,不能說。”
她將信將疑地聽著這話,道:“不說就不說,我也沒多大興趣。”她對所謂的身世並不在意,反而更加在意旁的事,“你方才說得那麼玄,那麼我問你,夜離到底怎麼樣了?”
“丫頭,你到底要老夫怎麼解釋?老夫一直和你在一起,怎麼知道他好不好?”玉魂對她的固執有些無奈。
她一聽這話,心頭一酸,悶悶地說:“那你說我要如何才能出宮去找他?”
玉魂似是沉默了半晌,方才道:“老夫勸你,為長久計,還是留在宮裏好。”
“你無能為力就直說,幹嘛說得這麼玄乎其玄?”她嘴一撇,有些不高興。基本上,她對玉魂的話還持將信將疑的態度。
玉魂笑著說:“丫頭,你這套激將法對老夫沒有用。好了,老夫還要靜心修煉。在老夫潛心修煉階段,你若是有事想要找老夫,還是隻能進入睡眠狀態才可以。”他不忘叮囑一遍。
她淡淡地嗯一聲,沒有回話。
玉魂看著她那傷心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多嘴:“丫頭,褚哲勳的命大著呢!你實在無需這會就在這兒黯然神傷。”
她猛地抬頭,周圍空氣中已一片清明,她心中有數,玉魂已經離去。這一次,她倒是寧願他說的不假,夜離福大命大,一定會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