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主仆對峙(下)(1 / 2)

石海的話令褚哲勳挑眉:“你的意思是我無權處置夜塵的人?夜塵的人又如何?無論他是誰,都不可以例外!冰雁她犯了錯,就得受處罰!怎能因她是夜塵的心腹,便免受責罰?”

“您之所以這般動怒,還不是因為蘇小姐!”石海見無論如何都無法說服褚哲勳讓步,也是惱怒,蹭的一下從地上站起身,迎視褚哲勳的眼睛,不甘心地嚷道,“公子,您自己捫心自問,今日這事若是不涉及蘇小姐,您還會如此動怒嗎?我承認冰雁有錯,但是真的錯到必須驅逐出組織嗎?”

“你再說一遍!”麵對石海的怒火,褚哲勳反而冷靜下來。然而熟知他的人便知道,相比較盛怒中的褚哲勳,冷靜下來才是更恐怖的!

石海本能地瑟縮了一下,隨即便又挺直了腰杆,毫無畏懼地說:“難道我說錯了嗎?但凡是碰到蘇小姐的問題,您的理智,您的原則,便通通不見!您口口聲聲說冰雁不能容忍,她就真的罪該萬死嗎?”

褚哲勳眼底一片冷冽,聲音也降至冰點:“石海!你別忘了自己是在同誰說話!”

“我沒忘!”石海說,“隻要您不將冰雁驅逐,我願意同她受一樣的責罰!”

褚哲勳冷哼一聲:“你倒是重兄弟情義!既如此,我便成全你!冰雁重責六十,你,八十!”

“謝公子成全!”石海複又跪下,大聲道。

褚哲勳看他那副真心歡喜的樣子,心頭的氣便不打一處來。說起來,他之所以會最終成全石海,並非是因著他的求情或是威脅,隻是因為石海的話戳中了他的心!

方才一直處在得知緣由的震怒中,自是頭腦發熱、不管不顧的。可石海的話卻叫他漸漸冷靜了下來,他說得不錯,但凡是遇到了諾語的事,他便會喪失原則。再怎麼心有不甘,也必須承認,冰雁雖說有錯,卻絕對不至於錯至被驅逐的地步!他身為默賢閣的公子,豈能公私不分?

褚哲勳轉過身去,懶得看他。石海這廂起身後,方才發現公子竟隻留了一個背影給自己!他自己自覺地站起身來,聲音降下來幾度,說:“公子,其實這件事事後我想了許久,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隱秘。”

“說!”褚哲勳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石海說話前,腦子裏再度出現那次在客棧內同易容後的蘇諾語說話的場景,當時的她表現的那麼鎮定自若,就像是全然不認識他一般。他說:“我同蘇小姐並不算熟稔,但也看得出,她是一個聰慧、有主見的女子。她離開逍遙穀,或許是因為冰雁的話,使得她對您有所誤解,心灰意冷。但再怎麼心灰意冷,她應該也不會將自己陷入皇宮中去!”

褚哲勳聽了這話,也是若有所思。冷靜下來,仔細想想,的確有些說不通。他認識諾語多年,諾語絕不是一個貪圖榮華富貴之人,否則當日他告訴她皇上有意立她為後之後,她便不會一改初衷,毫不猶豫地離開瘟疫村。她若有心當皇後,那時直接在瘟疫村內,等著皇上來找她,豈不省事?

何況,以諾語的性子,倘若真的想進宮為後,豈會同他發生之後的事?身為白府的小姐,豈會不知皇家對入宮為妃嬪的女子有著嚴格的檢測。若非完璧之身,那便是欺君之罪,是滅九族的大罪!

思及此,褚哲勳轉過身來,看著石海,道:“你接著說!”

石海點點頭,接著說:“或許離開逍遙穀後,她又遇到了別的事,才使她突然萌生了入宮的念頭。據您所說,皇上對蘇小姐隻有一麵之緣……”

“是,那日我記得清楚,張祜身亡,諾語在慌亂間忘了易容,看診時隻是薄紗覆麵。”褚哲勳回憶道。

石海點頭道:“是,相隔數米之遠,又有薄紗覆麵,究竟能看得多真切呢?何況,蘇小姐善於易容,別說是匆匆一瞥的皇上,即便是我,也沒能認出易容後的蘇小姐,那麼皇上的人又是如何找到她的呢?”

褚哲勳的臉上有著沉思,的確,方才一味地在氣頭上,竟忘了這些細節,難為石海,如此細致。褚哲勳按下心頭的情緒,對石海說:“石頭,我已經吩咐過暗線,但我不在京城,許多事處理起來並不方便。許多事你還要多費心,想辦法弄清楚諾語在宮裏的境遇。如非緊急關頭,萬萬不可露出馬腳!”

“是!公子!”石海沉聲應道。

如此商討一番,兩人的情緒也都平複不少。褚哲勳冷靜下來之後,方才覺察出不對味,他挑眉看向石海:“石頭,你今日倒是很維護冰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