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諾語絲毫不為所動,她好歹曾經當了那麼多年的皇後,即便不是皇後,身為白家女兒的她,也懂得大朗王朝的立法。別說是一介妃子,就是皇上,也不能輕而易舉地便殺人。
“若是你不再胡作非為,我也不想同你耽誤時間!”蘇諾語說完後,再度想要離開。
李妃見她軟硬不吃的態度,原本壓抑著的怒氣再一次升騰,她上前一步,站在蘇諾語的麵前,傲然逼視蘇諾語:“你少在本宮麵前拿喬!本宮不過是叫人熏檀香而已!你看看這地方,如此簡陋,氣味還令人作嘔!難不成本宮連熏香的權利都沒有嗎?”
“愚蠢!”蘇諾語朱唇輕啟,清晰地吐出兩個字。實在不明白季舒玄允許這樣的女人出宮,並揚言來醫治瘟疫,究竟是怎麼想的。
李妃氣急敗壞地看著蘇諾語,不依不饒地質問:“誰規定的?”
蘇諾語懶得回答,正巧一直站在旁邊的張祜走了過來。蘇諾語指了指張祜,說:“正好,張太醫也來了。你自去問他!”這一次,沒有給她機會,徑直離開。
張祜看著李妃,恭敬行禮:“李妃娘娘安好。方才蘇大夫所言不虛,為了更好的預防瘟疫的蔓延,在這瘟疫村中燃了許多藥材。若是您擅用了香料,隻怕會影響藥效,故而是不能用的。”
既然張祜也這樣說了,李妃自然不好再說什麼。但她總覺得若是不說什麼,又有些折損麵子,便嘴硬地說:“這麼簡單的道理本宮豈會不知?原本本宮也是準備即刻熄滅的!誰知道那個賤人如此無禮,打斷了本宮的思路,這才被她抓住錯處!”
張祜知道她是為了找個台階下,也不拆穿,隻說自己手邊還有病人,便告退了。而李妃則在心底暗自決定,一定要抓住機會好好教訓蘇諾語一番!
一時間所有人都離開了,徒留李妃和她身邊的丫鬟站在那兒,謝偉不敢在這個時候自尋死路,便也尋了個借口離開。而紫竹怯生生地站在李妃身邊,小聲地問:“娘娘,奴婢扶您進屋休息一會兒吧!”
李妃一把推開她,氣憤不已地進了屋。她在屋內來回踱步,怒罵蘇諾語以解心頭之氣。
紫竹跟在她身後進了屋,卻不敢多言,隻得靜靜地站在那兒。
正在這個時候,屋外傳來劉賓畢恭畢敬的聲音:“娘娘,微臣有事求見。”
“進來吧!”李妃揚聲道。這個劉賓顯然是對李妃胃口的,尤其是有蘇諾語作對比之下,更顯得劉賓的可貴之處。所以,麵對劉賓,李妃還是心情不錯的。
劉賓走進來,四下打量了一遍屋子的陳設,跪下說:“娘娘萬福!”
“起身說話,不必多禮。”李妃抬手道,“你方才說有事,不知所為何事?”
“娘娘,微臣方才瞧著這茅屋,心中便替娘娘抱不平啊!像娘娘這般千尊萬貴的身份,哪堪忍受如此環境呢!娘娘不顧一己之身,屈尊降貴地來此為百姓醫治,本就是辛苦至極!若是再居住在這樣的屋子裏,實在是令人心中難安啊!”劉賓唱作俱佳地說道。
劉賓的話果然是深得李妃的心,她聽著便覺得渾身舒暢。她含笑看著劉賓:“那依劉太醫隻見,該當如何呢?”
“娘娘,您不妨在京郊尋一處宅子暫時居住著。您若是願意,微臣願效勞!”劉賓想得很清楚,如此他便可以以此為由,暫時離開這個瘟疫村!
李妃剛準備欣然允諾,想起方才那個蘇諾語,便問:“那個女的……也住在村子裏嗎?”
“回娘娘,是。”劉賓知道她話中所指是誰,卻不知道她如此問的目的是什麼。
李妃想了想,還是果斷拒絕了:“不必了,多謝劉太醫的美意。隻是,本宮既然出宮了,便不僅是來醫治瘟疫的,更要替皇上體察民情。故而,本宮還是住在這裏就好。”
“娘娘如此說,真是叫微臣感動!”既然李妃這樣說了,劉賓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得退下。
劉賓走後,紫竹上前伺候李妃的時候,好奇地問:“娘娘,您為何拒絕劉太醫的建議呢?”紫竹原本以為,李妃聽了劉太醫的話,必定會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