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夜離和夜塵的關係,蘇諾語和清然之間竟然異常得融洽。待得兩個大男人談好了大事,兩個小女子依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也真是難得,明明蘇諾語和清然皆不是話多之人,性子中都有內斂的一麵,尤其是清然。沒想到,將兩人湊在一起,倒是極投緣的。
夜離來到蘇諾語身邊,笑著說:“諾語,我們走吧!人家小兩口現在正值新婚燕爾,你若是在拉著清然說個沒完,隻怕夜塵該揭竿而起了!”
蘇諾語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剛剛聊得開心,似乎將這個忘記了。她的目光掃過清然,看向夜塵,俏皮地說:“方才是我不好,現在將新娘子歸還咯!”
清然羞澀,伸出青蔥似的手指戳一下蘇諾語的額頭,啐道:“你個壞丫頭!我看不止是夜塵心急,夜離更是心急如焚吧!走吧走吧,我也不便留你了!”
清然反應迅速,不過一句話,害羞之人便成了蘇諾語。她回頭看一眼夜離,弱弱地辯解道:“他哪裏心急如焚了?一點也不!”
夜離無奈地搖頭,隻要諾語開心,他急不急的並不重要。
等到出了塵心居,蘇諾語原本是提議四處逛逛的。但考慮到她的傷勢,夜離還是理智地拒絕了佳人的要求。無奈之下,兩人緩步往離月居的方向走去。
“諾語,我瞧著你同清然格外投緣,以後我若是事務繁忙,不能常常陪你,你便可來與她說說話,解解悶。”夜離欣慰地說道。他看得出來,在逍遙穀的這些日子裏,除了心雲和自己,諾語甚少會與旁人相談甚歡。長此以往,她必定心生煩悶,終日鬱鬱。這是他最不樂見的情形。
一直以來,夜離都在想著,要找些事情,讓諾語做。否則,老是一個人悶著,身體會出問題的。好在清然回來了,諾語同她相談甚歡,這是他原本沒有想到的。
蘇諾語笑著應允:“或許是緣分吧,我很喜歡清然。”
“隻要你開心,那麼一切都好說。”夜離一副“天大地大、諾語最大”的表情。
蘇諾語依偎在夜離耳朵懷裏,滿臉幸福。
等到兩人回了離月居,蘇諾語方才認真地審視夜離,許久後,開口問:“我一直忘了問,從昨日到今日,你都有些怪,眉宇間似乎有些化不開的愁緒。可以告訴我,是為什麼嗎?”
夜離瞠目,沒有想到自己的心緒被人窺探得如此清晰,更沒有想到的是,諾語對他竟心細如發。他有幾分感動,說:“早在我對你表白之日起,我在你麵前便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嗯。”蘇諾語應一聲,她喜歡兩人間坦誠相見的感覺。
夜離想了想,問:“諾語,若是叫你嫁與一個自己並不真心喜歡的人,你會開心嗎?”
“當然不!”蘇諾語想也不想地回答。自從經曆了阮天浩的背叛後,她更加覺得於女子而言,一定要嫁自己真心喜歡的人。
夜離歎口氣,將皇上立後的事說與蘇諾語聽。末了,他說:“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哪怕是貴為天子,隻怕許多事情上,也是有他的無可奈何吧!”
蘇諾語麵上的震驚一閃而過,在自己“薨逝”這幾個月後,皇上終於要立新後了嗎?當然這樣的心思是不能被夜離知曉的,即便方才才說了兩個人之間要坦誠相見。但這個事,除了隱瞞她想不到更好的方法解決。即便她願意說,可那樣離奇的事,隻怕夜離也無法相信。
隻是,還有一事蘇諾語也有些好奇:“夜離,你同當今聖上相熟?”按著她的理解,默賢閣這樣的殺手組織,應該是朝廷的心頭大患,不至於相熟才正常吧!
夜離搖頭:“並不曾見過麵。隻是我前日進城,聽見眾人皆在議論此事。不免有些感慨。”這話並不假,同季舒玄見過的是褚哲勳,絕不是夜離。如蘇諾語的猜測,隻怕季舒玄心中最忌諱的就是夜離了吧。
“即便如此,你又怎能斷定皇上同新皇後不是兩心相悅呢?”蘇諾語有些好奇。
夜離將自己的分析說與她聽,末了,感歎道:“說起來,是九五至尊又如何呢?接連兩任皇後,想必都不是皇上心儀的女子!”
這樣的感慨令蘇諾語有一絲晃神,的確,原來的她,必定不是皇上心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