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默賢閣主子的心還怕受傷害嗎?公子您甚至不用說話,隻消一記眼神,姑娘們還不得前赴後繼?諾語不過小小女子,如何當得起公子如此!”蘇諾語難得俏皮一次,故意拈酸說著話。
原本蘇諾語說這話隻是為了故意氣他,但夜離卻當了真。關於諾語的大多事,他都了解甚多,唯有涉及到感情這塊,他幾乎是一無所知。當然,擱在原來,也是因為諾語壓根不給他走近她、了解她的機會。
想起在逍遙閣時冰雁幾次三番地為難,想起昨天冷萱話裏的夾槍帶棒,夜離生怕蘇諾語多心,心急之下,他一把拉起蘇諾語的手,將之牢牢握在手心。
夜離看著她,深情而鄭重地說:“諾語,有些話放在我心裏已經很久了,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今日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我怕再不說又說不出口。我承認的確有愛慕我的人存在,但是我的心一直隻有你一個。或許,有一天你會發現,我愛你的時間遠比你以為的要早!”
本是一句玩笑,不想他卻說了這許多,蘇諾語驚訝地抬頭,問:“你這是怎麼了?”
“諾語,你不會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多在乎你。我不善言辭,但是你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很重要。”夜離邊說話邊一臉懊喪,總是想說些更動聽的承諾給她,然而話一出口就變成了蒼白無力。他向來言辭犀利,可一旦麵對諾語,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木訥嘴拙。
蘇諾語有一絲的晃神,不自覺地就想起同阮天浩在一起的點滴,比起此時此刻的夜離來說,阮天浩簡直就是嘴上抹蜜了。那些海誓山盟,那些甜言蜜語,簡直是信手拈來。其實現在想起來,那些話他大概已經說了無數次,才會如此熟能生巧吧!
思及此,蘇諾語暗暗在心底搖頭,都是過去的事了,何必再想?
夜離像是等待審判的犯人一般,緊張至極地望著蘇諾語。蘇諾語拋卻往事,莞爾一笑:“夜離,你的心思我都明白,我方才說,有你在,我便不疼了。”
“諾語!你……你再說一次!”夜離欣喜若狂,得寸進尺地要求道。
蘇諾語低頭看向自己被他緊緊握住的手,鼓足勇氣說:“夜離,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時對你上心的,或許是上次在阮府你來救我,或許更早。但是我清楚地知道,當我落入方德之手,幾乎是難逃一死的時候,我心底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想著有可能這一生都見不到你,我真的非常遺憾!”說到最後,蘇諾語抬起頭,看向夜離的雙眸。
夜離沉溺在蘇諾語深情的眼神中,不知該作何反應,兩個人就那麼癡癡地凝望,眼底唯有彼此……
夜離突然抬手,擋在了蘇諾語的眼前,他說:“諾語,你不知道此時此刻的你有多美,我若再看,必定深深被你迷惑!”
“美?”蘇諾語笑著說,“夜離,我聽說過情人眼裏出西施這話,但是你還是太誇張。雖說這裏沒有銅鏡,我也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但是我知道,一定是蓬頭垢麵、麵容憔悴,何況又是易了容的,哪裏還當得起你讚一句美呢!”她從來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聽了她的話,夜離一哂,諾語的確是與眾不同。若換做是別的女子,聽了這樣的話,必定會滿心歡喜,哪裏還會這樣分辯!他說:“諾語,人的美與否從不在那張臉上。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易容的,雖不知道你真容如何,可是你的眼睛如一泓秋水、顧盼間生姿,深深地令我沉醉其中。所以,在我心底,你從來都是世間最美的女子!哪怕你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麵,都沒有差別!”
“還說你不善言辭,我看是辯才無雙才對吧!”蘇諾語打趣道,借以掩飾自己的羞赧。說到底,沒有人不喜歡聽甜言蜜語,尤其是自己心上人發自內心的誇讚,她自然也不例外。
夜離一本正經地說:“諾語,我向來是有一說一的人。”
蘇諾語失笑,點點頭,一臉信服:“好,我相信你還不行嘛!”頓一頓,她也嚴肅起來,“夜離,我是真的要好好謝謝你!今日,若不是你,我不敢去想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既然你主動提及,那麼,你現在可以給我解釋解釋,為何不聽話嗎?”夜離也語氣一轉,嚴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