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雁看見他離去的背影,不甘心地低語:“夜離公子,對您,我是不會放棄的!”
回到離月居,夜離正好碰上了心雲。夜離出於愛屋及烏的心態,同心雲打了招呼。沒想到,心雲主動喚他:“公子。”
“有事?”夜離看向她,補充道,“是諾語有事嗎?”
“不,小姐並無事。是我……有些話想和您說。”心雲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說出心底的話。
夜離看出她有一絲緊張,笑著說:“好,有什麼但說無妨。”
“公子,前些日子是我對您有所誤會,以為您對我家小姐意圖不軌,故而對您言語間多有冒犯,還請您原諒。”心雲說著,“但是,經過前日的事,我認識到自己錯了,您是個君子,行事坦蕩。加之保護小姐,我也該對您好好地道謝!”說話間,心雲朝著他,行了個大禮。
夜離虛扶她一把,說:“不必如此。我行事向來是順從心意,隻做我覺得對的事。”他發現這個小丫頭無意之間竟將了他一軍!她說原以為他對諾語是意圖不軌,故而對他多有敵意,現在發現他是君子。其實,他很想糾正她:你沒錯,對於諾語,我的確是有所想法。
但是這樣的話,他是不會說的,能夠成功地拉攏諾語身邊如今最親近之人,未曾不是一件好事!這樣一來,她必定不會在諾語麵前說他不好,這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意外收獲了!
心雲將藏在心中的話說完,吐一口氣,笑著說:“那我先忙去了!公子這會是準備找小姐療傷吧?小姐,在您書房看書呢!”
“好,我去看看。”夜離淡淡地說。
站在書房外,他一眼便看見裏麵安靜看書的女子,那側影專注至極,美麗至極!夜離的目光自她臉頰掃過,有些好奇她的真容。抬手摸摸自己的臉,夜離苦笑,他和諾語,如今都未以真麵目示人,這算不算是一種默契?
許是夜離的目光太過灼熱,蘇諾語循著他的注視,抬起頭來,見他倚在門邊,慌忙起身:“公子。”
“在看什麼?這麼入迷!”既然被發現,不能偷偷欣賞,他索性大方走過去。
將手中的書卷遞給他,蘇諾語微赧道:“我自幼便喜好讀書,自從給公子打掃書房,見這裏藏書眾多,一時心動,未經公子同意便取來看,多有冒犯。望公子見諒!”
“既然你喜歡,以後閑暇之餘來這看就是。這些書能被你翻看,也是一種福氣!”夜離的語氣中有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酸澀。他甚至都不如這些書,可以肆無忌憚地同她親近!
“如此,諾語便在此謝過了!”蘇諾語笑著說。
夜離關切地問:“不知諾語喜歡哪類書籍?若是日後我尋著了好的,也好送與你看。”
“除了醫書外,史書、兵書、誌怪誌異、人物傳記,我都會看一些。”蘇諾語自我打趣地說,“原先在家中,爹爹總說我看得廣而不精。娘則說我總是看些男子的書籍,對於女子的卻沒有興趣。”
“如你這般涉獵廣泛,別說是女子,就是男子也少有人能做到。難怪以往的談話,總是覺得你談吐不俗。”夜離讚道。白府是書香世家,白伯父更是學富五車,所以諾語自小便得到了極好的熏陶。
聽他真心稱讚,蘇諾語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公子謬讚了。”
閑談幾句後,蘇諾語方才記起到了該為夜離療傷的時辰,連忙將桌上的書放回到架子上,說:“公子,該針灸了。”
“是,有勞諾語。”夜離溫柔說著。
來到夜離的房間,蘇諾語的腳步微頓,自從為夜離針灸之日起,這房間已是來得極熟的。即便是上次被他酒後冒犯,她也不曾有過害羞。而今日,一想到同他獨處一室,她的心跳居然亂了一下……
依著以往的規矩,夜離褪去上衣,露出精壯的後背,平趴在榻上,任由她為他施針。想著她的纖纖素手即將觸碰到他,他渾身緊繃著,如同一塊鐵板。
而蘇諾語的目光一觸及他古銅色的肌膚,臉刷的一下就紅了。那夢境中的一幕再度出現在她腦海中,她的手微微顫抖著,難得的緊張起來。
深深地呼吸幾次,蘇諾語不斷告誡要排除雜念,專心致誌。針灸不比尋常問診把脈,容不得半分差錯!冷靜下來之後,她輕聲說:“公子,我要開始為你施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