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雲搖頭,反駁道:“小姐,我不會離開您的。我已經想好了,等您以後有了孩子,我除了伺候您,還可以伺候小公子或是小小姐。您放心,在對小孩子上,我可有耐心了!”
蘇諾語聽她這麼說,真有幾分哭笑不得。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叫心雲轉變觀念。
這個問題每每提及,都是以蘇諾語的無奈閉嘴而結束,這次也不例外。
轉眼快到午飯時候,夜離吩咐石頭給蘇諾語和心雲送飯。這個消息對於石海而言無異於是赦免——終於可以暫時放下手裏的筆,活動一下他快要僵硬的手指!
像是怕夜離反悔,石海幾乎是轉身就跑。夜離隻來得及囑咐一句:“不該說的不許說。”石海應答的聲音傳來,他哪裏還敢亂說話!
來到離月居,石海將飯菜擺好,方才叫蘇諾語出來用餐。石海知道,這蘇諾語名義上是侍婢,實際上她可是公子心裏的貴賓!貴重到得罪任何人都不能得罪她!
蘇諾語有禮地表達了謝意:“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本來是來做侍婢的,怎麼好叫你來送飯呢!”
“應該的,應該的。”石海狗腿地說道,不忘說,“蘇小姐,這飯菜有什麼不合口的,盡管告訴我就是。”
聽他叫“蘇小姐”,蘇諾語連忙說,“石頭,別什麼小姐小姐的,叫我諾語就是。”
石海一邊含糊地應著,一邊在心底想著:若是叫公子聽見,他叫蘇小姐為諾語……
想到某些可能性,石海忍不住渾身一個激靈,看著蘇諾語樂嗬嗬的,不說話。他可不會再找死了!
心雲從屋裏走出來,見是石頭,心中也覺得有幾分親切,想起之前的事,問道:“石頭,之前那個叫冰雁的,到底是什麼身份啊?”
蘇諾語暗自朝心雲使一記眼神,告誡她不可多言。
石海倒是沒想那麼多,看著心雲說:“我們逍遙穀,有兩位公子,一位就是你們已經認識的夜離公子,另一位是夜塵公子。我呢,是夜離公子的心腹,那個冰雁則是夜塵公子的心腹。”
聽他這麼說,蘇諾語心中微微有些吃驚。關於夜離的身份,她其實早已料到,不會是等閑之人。但是,也絕沒想過是默賢閣的老大。如今聽石頭說起,蘇諾語恍然大悟,同時在心底暗自慶幸。既然是老大,想必能力也是最強的,這樣一來,她大仇得報應該是指日可待的事!
心雲點點頭,說:“難怪呢,說話那麼衝!”她可不喜歡那個冰雁,話裏話外的意思都像是在針對小姐。
石海笑著說:“其實冰雁那人挺好的,就是有些時候說話有些衝。蘇小姐,您莫要與她一般計較。”
“說話直來直去,是個爽利之人。我喜歡這種人,斷不會往心裏去。你放心吧。”蘇諾語並不在意這些小節。在她看來,隻要不觸及到她的原則問題,其餘的都好說。
送走石海之後,蘇諾語忍不住薄責道:“心雲,我知道你是為我抱不平,但是你要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現如今,是我們求於人家,怎麼能一點委屈都受不了呢!”
“小姐,您就是太過善良!”心雲說,“那個冰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喜歡夜離公子。您看她麵對夜離公子的那副諂媚的樣子,像足了貴妃!”因著原來在宮裏,那些個娘娘人前人後向來是兩副嘴臉。當著皇上,她們可以如春水般柔情,麵對下人,她們卻如寒冬般冷冽。所以,心雲心中最不喜歡的就是這類人。
蘇諾語笑著說:“對啊,她喜歡公子,那是她的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難道您沒覺得她對您有一股濃濃的敵意嗎?”心雲不敢置信地看著蘇諾語。以小姐的聰慧,必定是能感受出來的。
蘇諾語雙手攤開,反問:“那又如何?我問心無愧,時日久了,她自會明白。”她在這逍遙穀最多也就是一年的時間,即便那個冰雁一直如此,她也可以做到心平氣和、不予理會。
心雲點點頭,由衷讚道:“小姐,您心態真好!若是換了我,被人這樣夾槍帶棒地說,心裏必定鬱鬱。難怪呢,您現在看上去,氣色愈發好了!”
蘇諾語一聽這個,樂了:“心雲,就我如今這張臉,你也能看出來氣色好不好?”
“當然!”心雲毫不猶豫地說,“小姐,您的這一招真絕!免去了不少登徒子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