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夫人沒想到蘇清清會反駁，登時拉下臉，蘇清清見狀，馬上低頭，再不敢吱聲。
……
這頓飯吃得各人心情皆不怎麼樣，蘇若柳飯畢，辭別祖母，往前院客房走去。
一進院門，早在裏頭侯著的戰扶風竟親自迎了出來。
“柳兒你可回來了，早知道你妹妹隻會胡言亂語，我還不如給祖母叩個頭就回來呢。”
蘇若柳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隨即她就想起宴上戰扶風的傳音。
“王爺，宴上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戰扶風一愣，蘇若柳提醒道：“就是你說回到涼州才要孩子的事。”
“唉，柳兒，你也知道。簡神醫說過，你身子骨弱了些，所以這幾年還不是要孩子的好時機。後來你身子略好了些。可以要孩子了，那會兒正是朝中來使。叫咱們夫妻回京的時候，我就琢磨著，這會若是你有了身孕，實不是好時機。且，柳兒，你把咱們的孩兒生在京城，這裏可不是小王的地盤。若是出個意外，你我豈不是要心痛至死。”
蘇若柳沉默了，“所以，我一直不孕，其實不是我的原因。”
戰扶風側頭，不敢直視蘇若柳。
“罷了，王爺今天還是睡書房吧。妾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蘇若柳心裏多少有些不快，自己不能有孕，和別人動了手腳不讓有孕，事後還不與她說出實情。要不是今天因緣巧合，叫蘇清清借用一盤子炒葫蘆給詐出來，指不定秦王還要瞞上多久呢。
戰扶風眼瞅著蘇若柳氣衝衝的進了屋，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知理虧地往書房走去。
另一邊，蘇清清這人雖然跟蘇若柳沒談出什麼好結果，事情也叫她弄得更糟糕了一些。
但蘇清清是誰，她本身就是庶女出身，對於臉皮可沒有蘇若柳那般薄。
是以她是最後一個離開老祖母的屋子的，離去前，蘇清清還不忘在蘇老夫人麵前進言。
“祖母，清兒自知不算討得姐姐與祖母喜歡。可清兒也是個苦命人。誰又能想到，清兒的夫婿竟會死得這般早呢。祖母，您說，現在姐姐身為秦王妃，可是結婚如此之久，姐姐的身子依然不孕。不管如何說，我這新寡的妹妹總是蘇家人。若是姐姐膝下一直沒有一個流著蘇家血脈的子嗣，日後我蘇家嫡女在父親老邁之後，難道還要看庶子姨娘的眼色過日子嗎？孫女不才，所以才想著給姐姐提個醒，左右我這個做妹妹的也就這樣了，至多嫁一個寒門小戶。事已至此，還不如用我給秦王留下子嗣合算。祖母若是真心痛姐姐，您還是把這事早些與姐姐說一說罷。”
蘇老夫人沉吟不語，半晌方道：“清丫頭且先回去歇著，待祖母思慮一番再說。”
蘇清清暗自歎氣，但蘇老夫人不曾拒絕，多少也給了她一些希望。至少，她不再是孤軍奮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