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帶人沿著官道一路追蹤了三四裏,馬蹄印突然改變了軌跡,離開了官道,朝著一旁的大山裏去了。

他尋思了一下,找來一個熟悉當地地理的人問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那人往那邊看了一眼,說道:“好像是雲夢山。”

“這股官軍一定是害怕被我們找到,躲到大山裏去了……”管亥心中暗想道。

不過,出於謹慎,他先讓部隊停下,自己則騎馬朝後麵跑去,去見張梁,彙報此事。

張梁正前進中,突然見前麵隊伍停止不前,又見管亥疾馳而來,便喝問道:“怎麼停下來了?”

管亥抱拳道:“啟稟將軍,那股官軍朝那邊的雲夢山裏去了,我特來詢問一下,是否還要繼續追擊?”

張梁道:“你這不是說廢話嗎!不把這股官軍給殺了,他們一定還會不時的騷擾我們,繼續追擊!”

管亥的臉上有了一絲遲疑,問道:“將軍,山中道路狹窄,很適合埋伏,萬一官軍在山中埋伏呢……”

“區區兩千人而已,我們有五萬大軍,就算我們站在這裏任由他們殺,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殺不完。何況我們又都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任由他們殺?這股官軍打的是左將軍的旗號,如果不他給殺了,必然能夠讓官軍震驚,之後見到我們,還不調頭就走?”

管亥道:“我明白了,那我現在就帶人追到山裏去。”

“嗯,去吧!”

管亥重新返回到隊伍的最前列,按照張梁的指示,帶著本部人馬便朝雲夢山裏追了過去。

比及到了雲夢山腳下,管亥等人赫然看見數百官軍聚集在山道入口處,正在搬運石頭,準備堵住入山的道路。

管亥臉上一陣欣喜,立刻帶人殺了過去。那撥官軍見黃巾軍殺來,急忙丟下手中的石頭,拔腿便從山道的入口處向山上跑去。

“追上去!不要放走一個!”管亥一聲令下,便帶人追了上去,又命令部下搬開堵住山道入口的石頭。

很快,石頭被搬開了,一條相對寬闊的山道呈現在眾人的麵前,但由於山路崎嶇,管亥不得不下馬步行,帶著部下沿著山道追擊了過去。

山道彎彎曲曲,猶如一條盤旋的巨龍,而越往前走,山道就變得越窄小,從最初的能夠七八個人並排行走,逐漸變成三四個人並排行走。

一路上,管亥每走一段路,就會看見幾個零散的官軍,這些官軍看見黃巾軍掉頭便跑,讓管亥的膽子變得也大了起來,不禁笑道:“原來官軍也都是無膽鼠類!”

大約走了幾裏路,管亥等人終於走出了這條狹窄的山道,而眼前則是豁然開朗,一個偌大的山穀便展現在他的眼前,兩側山勢陡峭,峰巒峙立。

而管亥的正前方,則有數條岔開的山道,又小又窄,他看到幾個漢軍官軍的身影,分別沿著不同的山道逃走。

管亥這一路追擊,隻看見官軍的影子,卻沒有看見官軍的大部隊身在何處,未免有了一絲疑慮。他把部下聚攏在這個山穀當中,卻派人去後麵詢問張梁,是否要繼續追擊,他則等候在這裏。

過了一段時間,派去詢問的人回來了,轉達了張梁的意思,繼續追擊,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官軍。

管亥於是分兵數路,沿著那幾條山道向前追去。

從山道入口處,到管亥所在的山穀,一路綿延五六裏,黃巾軍不斷的朝山中湧去,而這一切,卻都被嶽彥看在了眼裏。

雲夢山的山梁上,一萬多漢軍將士都屏住了呼吸,全部隱藏在山上,看著山道中行走的黃巾軍,都帶著一絲莫名的興奮,一會兒就可以展開大戰了。

“主公,可以展開攻擊了嗎?”方悅已經迫不及待了,在哪裏摩拳擦掌,小聲詢問了一下身邊的嶽彥。

嶽彥扭臉對身旁的許攸道:“許先生,你認為呢?”

許攸道:“還太早了,黃巾軍進入山中的還不到一半,再耐心等待一會兒,等他們完全進入後,再展開攻擊,便可以將其一網打盡。不過,現在可以讓人與黃巾軍的先頭部隊交鋒了,邊戰邊退,繼續引誘,不然的話,隻怕黃巾軍會產生懷疑。”

嶽彥點了點頭,立刻對身邊的人道:“給楊速、沈豹傳令,讓他們展開攻擊!”

“喏!”

很快,嶽彥身後的一個人便揮動了手中的大旗,打出了旗語。

楊速、沈豹分別看到了旗語,知道這是嶽彥下令展開攻擊了,他們紛紛躍躍欲試,帶著人從山中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