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彥道:“此人利益熏心,我也知道他不會肯老老實實的幫我們,但若是我們能夠給他一些利益呢?”
楊賜問道:“什麼利益?”
“此人官欲極重,現在他身為九卿之一,肯定還想做三公,若是大人肯以太尉讓賢的話,他肯定會幫我們的。如果這樣他還不肯幫的話,那我就隻好拿著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楊賜想了片刻,朗聲說道:“好,反正老夫這個太尉有名無實,早就當膩味了,索性就拱手讓給崔烈好了,隻要能夠救露兒出來,我什麼都舍得。”
兩人商議已定,便立刻派人去請崔烈,用的是太尉楊賜的名義。
崔烈聽聞太尉楊賜有請,本來不想去,但是仔細想想後,覺得於公於私自己都沒有理由不去。於公,楊賜位列三公,高自己一等。於私,自己曾經拜楊賜為師,學過一段時間的經學。何況,他和楊賜的關係一直保持的不錯,加上近來楊府千金即將大婚,所以他沒有理由不去。
既然無法拒絕,崔烈便果斷應承了下來,先打發走楊府的家丁,然後自己收拾一番後,便帶著幾名隨從,坐著轎子,直接去了楊府。
楊賜按照與嶽彥商議的計劃,盛情招待了崔烈,而嶽彥則換了一身行頭,在旁邊作陪。
酒過三巡之後,楊賜突然放聲大哭起來,這可把崔烈嚇了一跳,急忙問道:“太尉大人為何突然哭泣啊?”
嶽彥麵色陰沉,更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一邊安慰楊賜,一邊緩緩的說道:“崔大人有所不知啊,太尉大人他……唉!家醜不可外揚,這件事不提也罷!”
崔烈聽到家醜二字,頓時來了興趣,以為楊府出了什麼八卦的新聞,急忙追問道:“太尉大人,我們相識多年,下官與太尉更是師徒,早已經是自己人了,我見太尉大人如此悲傷,下官的心裏也不是滋味,不如太尉大人說出來,下官也好為太尉大人分憂排難啊……”
嶽彥又勸道:“是啊太尉大人,這件事是紙裏包不住火的,現在不說,再過幾天也遲早會鬧得滿城風雨,到時候不僅太尉大人的麵子上罩不住,就連小婿也……唉!”
崔烈聽到此處,更加來勁了,前段時間,坊間便有傳聞,太尉府的千金和管家私通,並懷上了孩子,直到後來他才知道,嶽彥就是那個管家。今日又聽楊府出事了,他愛好八卦的心思就更強了,恨不得立刻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並且,他還自己在暗自猜想著,莫不是楊府千金又出事了?
楊賜擺手道:“罷了罷了,反正崔大人又不是外人,而且老夫這次請崔大人來,也正是希望崔大人能夠幫個忙。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是小女的事情……”
崔烈豎起耳朵聆聽著,聽到這裏時,果然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想,急忙追問道:“楊小姐出什麼事情了?”
楊賜故作無奈的道:“唉!一言難盡啊。小女日前遭人綁架,至今下落不明。我已經派人找了好幾天,可是至今一點線索也沒有,這才不得已將崔大人請來,希望崔大人能夠幫襯一二,找回小女!”
“啥?楊小姐被人綁架了?這麼大的事情,太尉大人居然還說不是什麼大事?”崔烈聽後,立刻站了起來,一臉驚訝的道。
楊賜道:“畢竟是家醜,老夫也不希望弄得人盡皆知,還影響了明達的婚事,讓一些人在邊上看我們翁婿兩個的笑話。不到萬不得已,老夫也不會找崔大人來的,如今我們翁婿二人,隻能仰仗崔大人了。”
崔烈聽後,心想楊賜是當朝太尉,這夥賊人居然敢綁架太尉的女兒,來頭一定不小。而且最近嶽彥風頭正盛,或許是有人在針對嶽彥也說不定。
而近來傳聞,袁紹與嶽彥不和的消息也屬實,如果是袁紹綁架了楊露,故意讓楊賜、嶽彥出醜,若是自己插手的話,那豈不是要得罪了袁紹嗎?得罪袁紹,不就是得罪了何進嗎?
不管是不是袁紹幹的,他都不想插手此事,於是支支吾吾的道:“太尉大人,我雖然身為當朝廷尉,專管刑獄之事。但楊小姐被人綁架的事情,並不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他是在京城丟失的,這種事情,應該找司隸校尉才對……”
嶽彥見崔烈開始推卸責任,便朗聲說道:“崔大人,遭人綁架這件事,應該歸廷尉管理吧?怎麼跑到司隸校尉那裏去了?”
“是嗎?本官向來沒有處理過這種案子,所以不太清楚……” 崔烈開始裝起了糊塗。
楊賜一臉著急的道:“崔大人,如果你能夠幫我找回愛女,老夫這太尉的位置,願意拱手相讓。”
“拱手相讓?”崔烈聽到這句話後,頓時來了興趣,眼前更是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