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嶽彥按照約定,一早就來到了如意棋社,在棋社裏足足等了一個時辰後,許攸才出現。

許攸是這家棋社的常客,閑暇時總是來這家棋社與別人進行對弈。

如意棋社可以進行賭棋,每局下注多少錢,由對弈雙方商量而定,一旦棋局開始,下注的賭注可以進行加倍,贏的話就翻倍,輸的話,也翻倍。

除此之外,圍觀者也可以進行下注,賭對弈雙方誰贏誰輸,由棋社的東家負責收錢,輸的話,自然就不能再要回了,而贏的話,則由棋社的東家進行賠償。

這如意棋社,也算是京城中的一大特色,經常有棋藝高超者來此對弈,許攸便是其中一位。

上一次嶽彥和許攸對弈,完全是曹操教的。嶽彥根本不懂圍棋,但曹操與許攸是多年好友,也經常在一起下棋,所以對許攸的棋路非常清楚。

嶽彥將楊露被綁架的事情告知了曹操,曹操這才向嶽彥獻策,利用許攸,然後對嶽彥進行了兩日的圍棋突擊教授,總算讓嶽彥懂了圍棋。

但嶽彥在於許攸對弈時所用的棋路,都是曹操教授,然後死死記在心裏的,若是沒有曹操,隻怕他也不可能在棋藝上贏了許攸,並借此機會認識了許攸。

許攸一進入棋社,便掃視了一圈棋社裏麵的人,見到一個角落裏,有一個老者再向他招手,他徑直朝著那個人走了過去。

這個老者依舊是嶽彥喬裝打扮的,因為袁紹派遣文醜每日緊緊的盯著他,所以他隻能用這種方式來和許攸見麵。而他則找來了一個身形體態和自己差不多的人,穿上他的盔甲,一早便去了軍營,文醜隻是遠遠的跟著,自然分辨不出來真假。但為了以防萬一,嶽彥還是故意如此打扮了一番。

“許先生,請坐。”嶽彥見許攸走來,便客氣的說道。

許攸一屁股坐在了嶽彥的對麵,然後抓起一顆棋子,便落在了棋盤上,但其心思並不在下棋,而是蠕動嘴唇,緩緩的說道:“我已經找到了楊露被關押在什麼地方了,但那裏防守嚴密,今日袁紹更是將顏良調去把守,要想救出楊露,必須要過顏良這一關才行。但是顏良此人武藝高強,隻怕不容易對付……”

“先生盡管放心,顏良不過是一介武夫,我自有辦法對付。但不知道楊露被關押在何處?”

“在城外,袁紹的一個別院內。”

隨即,許攸將袁紹別院的位置告知了嶽彥,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帛書,遞到了嶽彥的麵前。

“這是什麼?”嶽彥接了過去,狐疑的問道。

“將軍打開一看便知。”許攸道。

嶽彥打開那張帛書,赫然看到了一張地圖,仔細看去,應該是袁紹別院的地圖,其中有一個地方還專門用朱砂描紅,應該就是楊露被關押的地方。

除此之外,地圖上還有許多黑點,嶽彥不解其意,問道:“許先生,這些黑點代表的可是守衛這裏的人嗎?”

許攸點了點頭,說道:“將軍果然聰明,圖上那個最大的黑點就是顏良,他距離紅點最近,隻有一牆之隔。我能幫將軍的,隻能是這些了,該怎麼營救楊小姐,就看將軍的了。”

“嗯,多謝許先生的鼎力相助。隻是,這份圖十分的詳細,不知道許先生是如何弄來的?”

許攸咧嘴笑道:“將軍,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你昨天不是給了我十金嗎?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張圖和楊小姐的被關押在什麼地方,都是用那十金換來的。”

嶽彥這才恍然大悟,感情許攸找自己借錢,不是中飽私囊了,而是替自己辦事去了。但他也可以肯定,這十金許攸肯定沒有花完,至少有一半流入了他自己的腰包,但這事他心裏清楚就行了,也不需要點破。

突然,嶽彥覺得許攸雖然愛財,但辦事效率卻極高,還是非常有可取之處。

他將這張圖塞進了懷中,然後向著許攸抱拳道:“許先生,我救出楊小姐後,必當重重酬謝先生,不知道先生住在何處,改日我登門拜訪。”

許攸笑道:“在下一向居無定所,在京城之中並沒有置辦家業。如果將軍一定要酬謝我的話,盡管到鳳月樓來找我,隻說找許攸,就會有人帶著將軍找到我的。”

“鳳月樓?那裏不是妓院嗎?原來許攸還好這口!”嶽彥心中暗暗想道。

他心中雖然如此想,可嘴上卻絲毫沒有說,隻是拱手道:“鳳月樓是吧?我記下了。先生,我還要去救人,就不與先生多敘了,我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