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的,隻要張大人能來,就是本府的最大榮幸了,張大人,裏麵請!”何進向後麵的馬車看了看,從馬車上一一走下來的人都是與張讓狼狽為奸的中常侍,每個人的臉上都個個活靈活現的,目光中更沒有把他放在眼裏,輕蔑無比。
何進將張讓迎入青雲閣,見身邊還跟著總管王越,心中便有了一絲疑慮,朝著身後的袁紹使了一個眼色,讓袁紹去接待其餘的中常侍。
這邊眾人剛剛進入青雲閣,那邊便傳來了一陣渾厚的馬蹄聲,鏗鏘有力,起落一致,在如此寂靜的傍晚,顯得格外悅耳。
很快,拐角處便駛出一騎,馬背上的騎士頭戴鐵盔、身披鐵甲,一雙深邃的眼睛犀利無比,看上去英武不凡,正是左將軍嶽彥。
而嶽彥身後,跟著二百名清一色披著鐵甲,騎著戰馬的騎兵,每一個人都凶神惡煞的。
很快,嶽彥等人便奔馳到了青雲閣門口,這才勒住了馬匹的韁繩。
青雲閣外的人大多都認識嶽彥,所以根本沒有阻攔嶽彥,便放其進入了青雲閣。
張讓見嶽彥帶著兵馬到來,說話也更有底氣了,朗聲道:“哈哈哈,沒想到大將軍也把嶽將軍給請來了……”
大將軍何進的臉上是一陣抽搐,他壓根就沒有請嶽彥,這嶽彥是不請自來的。
他狠狠的瞪了嶽彥一眼,似乎在責怪嶽彥不遵守白天的約定。
而何進身邊的袁紹,更是對嶽彥虎視眈眈的。
嶽彥在眾目睽睽之下,徑直走到了張讓的麵前,先向張讓拜道:“張大人,末將來遲一步,還請張大人恕罪!”
張讓擺手道:“無妨,來的剛剛好。隻是,你突然帶這麼多兵來,隻怕大將軍會對你有些誤會,還不快解釋解釋?”
“喏。”嶽彥先應了張讓的聲音,然後對何進拱手道:“大將軍請恕罪,我帶這麼多人來這裏,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擔心張大人和大將軍會被人行刺。上一次,我從大將軍府出來後,就差點被人行刺身亡了……”
說到這裏時,嶽彥的眼睛望了一下在何進身邊的袁紹,冷笑道:“上次我僥幸不死,隻怕某些人要失望了。對吧,袁大人?”
司隸校尉袁紹隻是瞪了嶽彥一眼,卻什麼也沒有說。
何進見嶽彥已經來了,不如就一起宴請吧,反正多一張嘴也多吃不了幾塊。
“好了,既然人都來了,那就都請坐吧。”
何進先安排好張讓的座位,袁紹和其他大將軍府的官吏則安排其餘中常侍,之後,何進便走到嶽彥的身邊,趁人不注意,小聲問道:“你帶這麼多人來這裏,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我和大將軍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自然是站在大將軍的這邊。我聽說王越也要和張讓一起來,怕大將軍這邊人手不夠,所以才從北軍中調集二百精銳趕來,一方麵支援大將軍,一方麵緊守青雲閣,也可以打消張讓的顧慮。”
何進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必須聽我的命令行事。”
“嗯。”
兩個人的交談很小聲,恐怕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何進知道嶽彥的來意後,便轉身去招呼其他人去了。
很快,人員便坐定了,何進與張讓同坐在正中央,王越侍立在張讓背後,而何進的背後也站著一個人,此人身長九尺,虎背熊腰,一臉的猙獰,乍一看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鬼,矗立在何進的背後,就像是一尊石像。
嶽彥並未見過那個人,但他可以確定,這個人肯定非同一般,因為隻剛剛才出現在何進身後的。
張讓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人的存在,斜視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問道:“大將軍,你身後站著的這個人醜八怪是誰啊,一番凶神惡煞的樣子,看起來好嚇人哦……”
“哦,他叫文醜,是我的侍衛,張大人別看他長得凶神惡煞的,其實隻是個擺設而來,隻能嚇唬嚇唬人而已。張大人若是不喜歡他,我讓他站到一邊就是了。隻不過,張大人背後的王總管也不辭辛勞,是不是也讓他入席呢?”
張讓道:“王總管就不必了,大將軍不用管他,他早已經習慣了。”
“哦,我也習慣文醜站在我身側了,所以還請張大人見諒……”
張讓聽到這話,臉上便浮現出一絲不喜,覺得這是何進公然在向自己叫板。但他看到嶽彥在這裏坐著,門外還有嶽彥帶來的二百兵士,他也就不必再擔心什麼了,舉起酒杯便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