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宣明殿。

嶽彥跪在大殿上,靜靜的等候著。

劉宏坐在龍椅上,正在審視著嶽彥遞交上來的奏疏,一字一句的看的仔細異常。

他看完之後,憤然的將嶽彥的奏疏給扔到了地上,大聲罵道:“哼!原來這蹇碩也是太平道黨人,虧得朕如此信任他,讓他為北軍中候,替朕監管北軍。沒想到他竟然暗通張角,密謀造反。”

一直站在劉宏身邊的張讓急忙撿起了嶽彥的奏疏,匆匆看了一眼,臉上頓時顯現出來一陣莫名的喜悅,自己的兩個政敵居然都死了……

張讓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完全在臉上表現了出來,但卻轉瞬即逝。他拿起奏疏,安慰的道:“陛下息怒,這蹇碩一向驕橫跋扈,受到陛下不少的恩寵,如今他雖然死了,可是蹇碩的餘黨還在。蹇碩掌管北軍多年,其勢力已經根深蒂固,爪牙更是遍布整個北軍,如果不加以拔除的話,隻怕會成為一大禍患……”

劉宏聽後,也是吃了一驚,急忙問道:“嶽愛卿,蹇碩身亡的消息,可曾走漏?”

嶽彥道:“啟稟陛下,微臣將蹇碩身亡的消息完全封鎖住了,除了微臣和少數部下之外,其餘人都不知道。但張大人所說的不無道理,蹇碩雖死,可餘黨還在,若是聽聞蹇碩死了的消息,隻怕會犯上作亂,與其坐等他們叛亂,不如陛下先發製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蹇碩一黨全部誅殺,這樣才能保證京畿安全。”

劉宏道:“嗯,嶽愛卿所言甚是。那這件事就交給嶽愛卿來辦,事成之後,朕必然會好好的封賞你的。隻可惜,趙愛卿死的冤枉啊……”

張讓道:“趙常侍精忠為國,率先發現了蹇碩的陰謀,也是大功一件,隻可惜為國捐軀了……雖然趙常侍生前沒有獲得陛下的封賞,但死後也可以風光大葬,陛下何不如追諡他為車騎將軍,也算是對趙常侍的一種恩德!”

“嗯,張愛卿說的極是。那這件事就交給張愛卿來辦吧……”

“喏!”

“朕累了,想回去休息休息,張愛卿,嶽愛卿,你們就分別帶著朕的口諭去辦事吧,誰敢攔擋,一律格殺勿論。”

“微臣遵命!”嶽彥、張讓齊聲答道。

等到劉宏走後,嶽彥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而張讓也幾乎在同一時間走到了嶽彥的身邊。

“張大人!”嶽彥畢恭畢敬的向著張讓行了一禮。

“這裏沒有外人,不必拘禮。蹇碩、趙忠的死,是你一手操辦的吧?”張讓陰陽怪氣的道。

嶽彥沒有否認,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趙忠、蹇碩二人處處與張大人做對,所以才會想出這個一石二鳥的計策,將兩個人全部除掉。雖然陛下還有些將信將疑,但畢竟死無對證了,陛下也拿我們沒有辦法。從此以後,張大人便可以一手遮天了……”

張讓先是開心的笑了笑,然後笑容逐漸消失,換來的卻是一臉的陰沉,冷冰冰的對嶽彥說道:“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征求我的意見?”

嶽彥急忙解釋道:“張大人息怒,本來我隻是想給趙忠、蹇碩兩個人一個小小的教訓,讓他們知道,張大人不是好欺負的。可是誰曾想,蹇碩的部下實在是太過囂張了,事情完全出乎了我的預料,而且事出突然,我哪裏來得急向大人稟明?趙忠、蹇碩兩個人死後,我立刻做出了決定,先安撫知情人,然後將所有的罪狀全部推到蹇碩的身上,倒是便宜了趙忠,讓他落得個為國捐軀的好名聲。大人,我……”

張讓打斷了嶽彥的話:“好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這件事辦的非常好。趙忠、蹇碩是我的死對頭,平時專門和我做對,這次他們全死了,我看誰敢看不聽我的。隻是,如果你要是將這件事提前告知我的話,我可以將蹇碩、趙忠兩個人的勢力連根拔起,也不至於落得現在收拾殘局的結果。”

“是是是,是嶽彥魯莽了,以後但凡有什麼事情,我一定會向大人通報,大人準許後,我再執行!”

“那倒不必。有些時候,由於特殊原因,我們也來不及事事相通,諸如今天這件事。所以,我希望你任何事情都要三思而行,切記不要讓人抓住了把柄,否則的話,就會受人所製。對了,你軍中的那些軍司馬都可靠嗎?如果不可靠的話,可以全部殺掉,以免走漏了消息,以後對你不利。”

“大人放心,這些人常年受到蹇碩的壓迫,我殺了蹇碩,就等於是替他們除去了心頭之恨。而且這些人都非常期望在大人手下做事,所以都非常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