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軍帳之中,氣氛異常緊張,諸多軍司馬都是麵麵相覷,都是迫於無奈。

夏牟重新走回到了座位上,舉起一杯酒,便朗聲說道:“好了,大家什麼也都不要想了,一會兒嶽彥要是來了,一切由我應付,你們無須多嘴。諸位大人,來,夏某敬你們一杯。”

……

軍營外,嶽彥勒住了馬韁,立在冷風當中,看不到曠野中有任何一個士兵出來,心中冷笑了一聲,似乎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趙忠裹著羊皮大氅,即便如此,還是感到刺骨的寒風,臉色被凍得發青。他常年在宮中生活,很少外出走動,即便是寒冷的冬天,室內也溫暖如春,今日破天荒的來到這麼遠的地方,被凍得嘴唇發紫,瑟瑟發抖。

“嶽少傅,你不是說……說……你今日要進行特訓,所有軍隊都會陳兵在野外嗎?可為什麼我看到的隻是一片蒼茫,除了我們之外,連個人影都沒看見?”趙忠騎著馬來到了嶽彥的身邊,直哆嗦的道。

“我也很納悶。”嶽彥故意表現出一番迷茫的樣子。

“嶽少傅,你雖然身為平叛大軍的統帥,可我卻聽聞北軍向來驕狂,很少服從命令,除了陛下之外,就隻聽北軍中候蹇碩一人的命令,看來還真是不假。”趙忠不懷好意的道。

嶽彥也不傻,很快便猜出來了趙忠的心思,心中冷笑,可臉上卻依舊迷茫的問道:“趙大人的意思是,我之所以調動不了北軍,是因為蹇碩在背後搗鬼?”

趙忠急忙擺手道:“嶽少傅,你可不能亂說啊,這話萬一傳到了蹇碩的耳朵裏,那還了得?剛才那話是你說的,跟我可沒有一點關係啊……”

嶽彥添油加醋的道:“趙大人,你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紅人,更是陛下所信任的中常侍,陛下也曾經常在外人麵前誇趙大人,說趙大人就像是陛下的母親一樣。讓我沒想到的是,趙大人如此人物,居然還會怕一個區區北軍中候蹇碩!”

趙忠聽後,眉頭緊皺,臉上也變得陰沉了起來,一臉不悅的道:“誰說我怕蹇碩來著?我隻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蹇碩不就是仗著自己有點武勇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跟我比起來,差的遠了。我還從未將他放在眼裏呢!”

“哦?是嗎?既然如此,那嶽彥這次就完全仰仗趙大人了……”嶽彥向著趙忠拱手道。

話音一落,嶽彥雙腿一夾馬肚,手上拉了一下馬韁,便向前繼續走去,對趙忠道:“趙大人,我們進軍營看看!”

趙忠定了定神,這才跟在嶽彥的身後,一起朝軍營走去。

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軍營的寨門前麵,嶽彥見寨門緊閉,便衝瞭望台上的人喊道:“我乃左將軍嶽彥,快點打開寨門!”

瞭望台上的士兵聽到叫喊,立刻便衝寨門邊的守兵發號施令:“打開寨門,迎接嶽將軍!”

隨著一聲令下,軍營的寨門洞然打開,一隊士兵夾道歡迎嶽彥的到來。

嶽彥扭頭對身後的趙忠道:“趙大人,您請先請!”

趙忠假惺惺的道:“我不過是個中常侍,與嶽少傅比起來,地位相差太多,哪裏敢走在嶽少傅的前麵?”

“唉,趙大人是陛下和皇後身邊的紅人,以後嶽某還要多多仰仗趙大人呢,趙大人不走前麵,我哪裏敢走在前麵呢?”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趙忠也不在客氣了,直接帶著身後的一群太監便駛入了軍營,嶽彥陪侍在趙忠身邊,指著軍營大帳便一路走了過去。

到了軍營大帳時,嶽彥率先跳下了馬背,然後主動去攙扶著趙忠下馬,拉開大帳的卷簾,兩個人瞬間看到大帳中坐滿了人,軍司馬夏牟更是坐在正中央的主位上,一臉的陰沉,而馮芳、趙融都是虎視眈眈的樣子,除此之外,帳內還有二十名全副武裝的壯漢,眾位軍司馬正在飲酒吃肉。

“什麼情況?”趙忠吃了一驚,扭頭望了嶽彥一眼。

嶽彥用無辜的眼神望著趙忠,並且搖了搖頭,表示對這樣的情況一點都不知道。

“你們這都是在幹什麼?昨日我的軍令是怎麼說的?你們居然全部聚集在這裏,一起喝酒吃肉?”

“你算老幾?我們憑什麼要聽你的? ”趙融叫囂道。

“大膽!居然敢這樣對趙大人說話?你們還想不想活了?”嶽彥怒吼道。

“趙大人?哪個趙大人?”趙融問道。

“瞎了你們的狗眼,居然連陛下和皇後身邊的紅人趙大人都不認識?這位就是中常侍趙忠趙大人!”嶽彥拉著身邊的趙忠,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