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彥忽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這群軍司馬說道:“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明日辰時,我希望在軍營外麵看到大軍陳兵於野的盛況。”
說完,嶽彥便徑直朝帳外走了出去,隻留下一群軍司馬坐在遠處。
嶽彥前腳剛走出大帳,所有的軍司馬都將目光集中在了夏牟的身上。
趙融叫囂道:“這嶽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不過是個左將軍而已,居然敢在我們麵前擺譜?隻要蹇大人一句話,他的左將軍就能立刻被罷黜!夏司馬,你剛才看到他活靈活現的樣子,為什麼不出麵製止?”
夏牟麵無表情的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況嶽彥是張常侍的人,我們暫且忍耐他一下吧。”
馮芳道:“夏司馬,你的意思是,明日辰時三刻,我們都帶領各自的兵馬集結在軍營外麵,準備響應他說的特訓?”
“我有這麼說過嗎?”夏牟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轉眼望著鮑鴻,皮笑肉不笑的道,“鮑司馬,你覺得我們明日是否該響應嶽將軍說的特訓呢?”
鮑鴻怔了一下,沒想到夏牟會問自己,便道:“這個……我聽夏司馬的,夏司馬說響應,我就響應。”
夏牟嘿嘿笑了笑,起身朝帳外走去,緩緩的道:“既然嶽彥是張讓的人,那咱們就不必跟他客氣了,明日誰也不準出營,給嶽彥一個下馬威,我看他怎麼下得來台!最好,他能告知張讓,也讓張讓知道,我們蹇大人並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很快,夏牟便走出了大帳,身後的一群軍司馬都坐在原地不動。
趙融叫囂道:“既然夏司馬都發話了,那我們就照做吧。大家可都別忘記了,我們之所以會被安排到嶽彥的手下,並不是為了配合他的。好了,大家回去該幹嘛幹嘛吧,晚上的時候,你們都到我的軍營去喝酒,不醉不歸!”
話音一落,趙融便和馮芳一起出了大帳,其餘人也都紛紛散去。
鮑鴻走出大帳後,一臉的陰沉,他暗想道:“不行,得把這件事告知嶽將軍才行。”
“鮑司馬--”
突然,一個聲音叫住了鮑鴻。
鮑鴻回頭一看,竟然是夏牟,他急忙拱手道:“夏司馬,不知道叫我何事?”
夏牟和顏悅色的道:“鮑司馬今日挑釁嶽彥,雖然戰敗了,但卻也不是沒有價值的,畢竟,我們也摸清了嶽彥的實力。你為蹇大人做的事情,蹇大人一定會記在心上的,隻要我在蹇大人麵前美言幾句,相信蹇大人一定會放了鮑司馬的家人的。走,到我的營中喝杯酒,我們兄弟二人好好的聊聊。”
“夏司馬,我……”
“怎麼?鮑司馬連這個麵子都不給我嗎?還是說,必須要蹇大人親自來請?”夏牟笑裏藏刀的說道。
“不不不,我絕對不是那個意思,既然夏司馬看得起在下,我自然不會拒絕。隻是,我想去看看我的老娘……”
“鮑司馬盡管放心,老夫人由專人照顧,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等到事情完成之後,我保證讓你們母子相見,如何?”
“那……好吧。”
夏牟笑了笑,拉著鮑鴻便走。
……
嶽彥騎著馬從北軍趕回京城,路過城門時,卻被城門校尉黃琬攔了下來。
“嶽將軍,下官在此等候多時了!”黃琬拱手道。
“黃大人,有什麼事情嗎?”嶽彥跳下馬背,拱手問道。
黃琬道:“嶽將軍,陛下派人傳來消息,讓下官在此等候將軍,若是看到將軍,便讓將軍即刻進宮。”
“即刻進宮?黃大人,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這個下官不知。”黃琬道。
“好,多謝黃大人相告,我這就進宮。”
說完,嶽彥再次翻身上了馬背,辭別黃琬,策馬向皇宮奔馳而去。
來到皇宮的門口,嶽彥見有一個太監在那裏等候著,見到他到來,急忙上來迎接。
“嶽將軍,小的在此恭候多時了,你可總算回來了!”太監道。
嶽彥認得這個太監,正是昨天將他帶進皇後寢宮的那個人,是趙忠的心腹。
他翻身下馬,拱手問道:“公公,不知道在此等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