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彥聽到鮑鴻說出如此一番話來,心中倒是有些驚訝,本來他以為鮑鴻就是蹇碩的人,可現在看來,他的猜測是錯誤的。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準備試探鮑鴻一番。
“啪!”
嶽彥猛然拍了一下麵前的桌子,將桌案上的東西震得東倒西歪,對鮑鴻喝道:“大膽!你一個小小的軍司馬,居然敢如此品頭論足?你還如此抨擊蹇大人,該當何罪!”
鮑鴻好心好意的提醒嶽彥,本以為會獲得嶽彥的讚許,沒想到嶽彥竟然會指責自己。他眉頭一皺,心想嶽彥雖然武力高強,但畢竟還是個懦夫,害怕得罪蹇碩。
他冷哼了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一臉陰沉的道:“看來,我是會錯意了!沒想到嶽將軍竟然如此怕蹇碩那個閹宦,如此懦夫,不配做我鮑鴻的將軍!”
話音一落,鮑鴻轉身便朝外麵走去。
嶽彥急忙叫道:“站住!”
鮑鴻停住了腳步,扭過臉時,臉上已經是一臉的猙獰了,怒道:“將軍還有何事?”
“你如此詆毀蹇碩大人,又抨擊上官,我必須要將你嚴懲!”
“好!那你讓人來抓我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鮑鴻要是眨一下眼睛,我從此以後便隨你的姓!”
嶽彥見鮑鴻毫不畏懼生死,一身膽氣,便繼續道:“你真的不怕死?”
“怕死我就不會站在這裏了!我原以為,將軍與其他人不一樣,沒想到將軍也是個膽小的鼠輩,與那群奸宦沒有什麼兩樣!”鮑鴻毫不顧忌的叫道。
“來人啊!”嶽彥衝大帳外叫了一聲。
守在帳外的兩個士兵直接走了進來,抱拳道:“將軍有何吩咐?”
“去拿兩壇子好酒來,我要與鮑司馬痛痛快快的喝上幾杯!”
“喏!”
兩個士兵都聽到了帳內鮑鴻的吼聲,本以為嶽彥要對鮑鴻動手了,沒想到卻讓他們去拿酒,當真是猜不出嶽彥是怎麼想的。但礙於有命令在身,又不得不退出了大帳,一起去給嶽彥拿酒。
鮑鴻也是一陣奇怪,用疑惑的目光望著嶽彥,問道:“你和我喝酒?”
嶽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徑直走到了鮑鴻的麵前,伸出手在鮑鴻的肩膀上拍了拍,語重心長的道:“鮑司馬一身膽氣,豪氣幹雲,鮑司馬又不畏懼奸宦勢力,勇氣可嘉,北軍第一勇將的名頭果然不假。我剛才擔心你是蹇碩的人,所以才故意以言語相激,還望鮑司馬不要見怪。”
鮑鴻聽到嶽彥的這番話,才恍然大悟,原來嶽彥是在試探自己。他內心雖然有些生氣,但不得不承認嶽彥的謹慎和小心,當即抱拳道:“將軍,我算是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了,沒想到你還會玩這招……”
“我也是被逼無奈啊,如今這個世道,還是小心謹慎一些好。鮑司馬,門口的衛兵已經被我給支走了,剛才有些話沒敢問你,這會兒就我們兩個人,還希望鮑司馬能夠如實相告。”
鮑鴻道:“將軍請問,隻要我知道的,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很好。我想知道,蹇碩在我的軍隊中安插了多少人,又都是哪些人……”
鮑鴻猶豫了一下,見嶽彥一臉真誠的看著自己,最後決定把自己所知道全部告訴了嶽彥。
嶽彥聽後,便笑著說道:“鮑司馬,你可以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徹底清除蹇碩在我軍中安插的人?”
“但請將軍吩咐,鮑鴻必當言聽計從!”
嶽彥笑道:“好,那我們就一言為定了。從現在你,這件事隻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千萬不可以泄露給第三個人知道。三天之內,我就讓蹇碩安插的人自動退出我的軍隊!”
鮑鴻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沒想到嶽彥還真敢和蹇碩對著幹,他當即抱拳道:“將軍若真的要對付蹇碩,末將願意為馬前卒,以後唯將軍之命是從!”
兩個人商議已定,嶽彥便讓鮑鴻坐下,等到兩個士兵送來美酒之後,便在一起開懷暢飲,嶽彥則一邊喝酒,一邊在腦海中計劃著怎麼樣才能讓蹇碩的人自動離開自己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