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宮急忙捂住了劉虞的嘴,四下看了看,見沒有旁人,這才說道:“伯安,還是少說一句吧。之前我為交州刺史時,至少不用看誰的臉色,可是進了京城之後,雖然位列九卿,可我卻總要看人的臉色行事。我老了,已經沒有了當年的銳氣,但你卻正值壯年,又是皇親國戚,如果把今後的光陰都浪費在這座充滿勾心鬥角的城裏,以你的性格,早晚會死於非命。不如向陛下求個外州刺史或者太守,也落得個自在。”

說完這番話,丁宮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轉身走了。

劉虞獨自一人站在那裏,眉頭緊鎖,丁宮的這番話像是一束光明的陽光,直接照射在了他充滿烏雲的心田上,漸漸將他心田上的烏雲驅散,從而使他看到了一片光明。

他逐漸舒緩了緊鎖的眉頭,望著丁宮遠去的背影,嘴角上浮現出來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自言自語的道:“丁大人,謝謝你……”

……

嶽彥帶著華雄走進了馬元義藏身的藥鋪,看到藥鋪已經被毀的淩亂不堪,嶽彥卻走到了藥鋪的後麵,翻找著什麼東西。

“將軍,你在找什麼?”華雄問道。

“找馬元義和朝中大臣甚至是宮中之人來往的書信,你也幫著我找找。”嶽彥一邊翻找著,一邊對華雄道。

華雄點了點頭,蹲下身子,在淩亂的藥鋪內翻找著。

兩個人一起找了一會兒功夫,便從一個箱子裏翻找出來了幾十封密信,嶽彥先逐一瀏覽了一遍,都是一些他沒有聽說過的官員的名字,其中最大的官員也不過是個中郎將。另外,他還找出了封胥、徐奉這兩個宮中宦官與馬元義來往的信箋。

除此之外,嶽彥還赫然發現了一封張角寫給張讓的書信,匆匆瀏覽一遍後,便合上了那封信,心中暗道:“難怪張讓對打擊太平道如此上心,原來他曾經收過張角送的錢……不過,從信中來看,似乎張角沒有滿足張讓的胃口,所以兩個人才決裂了,這才讓馬元義找上了封胥、徐奉兩個人……”

嶽彥將那封信收了起來,放入了懷中,準備以後做為鏟除十常侍的證據。

他先將華雄打發回客棧,自己則騎著戰馬,快速的朝皇宮奔馳而去。

皇宮守門的人見過嶽彥,知道是張讓的心腹,客氣的放嶽彥進了皇宮,嶽彥在太監的引領下,很快便來到了劉宏所在的宮殿。

此時暮色四合,夜幕將要降臨,而在宮殿之中,卻燈火通明,劉宏坐在大殿的龍椅上,張讓陪侍在身邊,正在欣賞著在大殿中央表演的雜耍。

太監先進入大殿予以通報,嶽彥則站在殿外,看到劉宏如此嬉鬧,嶽彥不禁覺得這個皇帝真的是個昏君。

嶽彥熟知以後的曆史,經曆過黃巾之亂後,東漢王朝就會陷入名存實亡的境地,群雄割據,軍閥混戰,從而逐漸走向魏、蜀、吳三足鼎立的局麵。

他現在要做的,除了要先在古代站穩腳跟之外,還有盡快加速東漢王朝的分裂,這樣,他才可以在亂世中一展雄才。

太監通報完畢後,劉宏立刻讓那些雜耍藝人退下,請嶽彥進殿。

嶽彥踏入宮殿後,便畢恭畢敬的跪在了地上,朗聲道:“微臣嶽彥,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宏問道:“平身。愛卿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已經平定了太平道的叛亂?”

嶽彥站了起來,抱拳道:“啟稟陛下,臣幸不辱命,在諸位大人的配合之下,完成了對太平道徒眾的清剿,已經基本平定。但為了避免有漏網之魚,微臣以為,當全城進行搜捕,凡是信封太平道的人,都要全部抓起來,一律斬首示眾,警告天下,誰敢與我大漢為敵,這就是下場!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愛卿但說無妨。”

“隻不過要進行全城搜捕,還要清掃戰場,現下城中的人不太夠用,微臣想請陛下發布詔令,調集北軍入城,全力搜捕太平道徒眾。”

“嗯嗯嗯,這是應該的。嶽愛卿,這次辛苦你了。朕這就讓北軍入城……”

話音一落,劉宏便叫來內侍,讓內侍起草聖旨,拿著聖旨去城外調集北軍入城。

“陛下,臣還有一事容稟……”嶽彥道。

“講!”

“臣在搜捕馬元義時,發現了朝中有諸多官員與馬元義相互勾結,他們來往的書信全在此處,還請陛下過目。”嶽彥掏出了一大疊書信,直接捧在了手中,可眼睛卻向上斜視了張讓一眼,看到張讓眼中閃過一絲擔心,他這才低下頭。

“快拿來給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