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來,撿起掉落在身邊的一個軍用背囊,從背囊中取出了一把三棱形、帶著血槽的軍刺,緊緊的握在了手中,然後背著背囊,小心翼翼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越往前走,聲音就越清晰,還能聽見人的怒吼聲,聽起來像是陝西一帶的方言,這至少說明,他還在國內。
很快,他便爬上了一個陡坡,赫然看到陡坡下麵三頭野狼將一個身披獸皮的大漢圍住了。
那大漢頭戴獸皮帽,挺著一柄大鐵叉,背上還背著一張大弓,腰中懸著一壺箭,胳膊上有被野狼抓傷的痕跡,鮮血侵染了他的衣衫,但是他炙熱的雙眸卻在盯著對麵虎視眈眈的三隻野狼,沒有一絲一毫畏懼。
大漢的腳邊還有一個受傷的天竺和尚,那個天竺和尚的胸口早已經被鮮血染的一片血紅,此時他正盤坐在雪地上,雙手合十,嘰裏咕嚕的默誦著經文。
而那個天竺和尚身側則躺著兩隻死去不久的野狼,顯然是被那個與狼對峙的大漢用鐵叉插死的。
三頭野狼呲牙咧嘴的瞪著那個大漢,全身汗毛豎起,眼睛裏泛出無比凶狠的光芒,與那個大漢對峙著。
嶽彥在陡坡上麵看的清清楚楚,見那大漢也好,天竺和尚也罷,都穿著古代的服飾,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他又急忙用眼睛掃視了一下四周,並未看到有攝影機之類的東西,迎麵吹來的冷風中夾雜著血腥的味道,他可以斷定,這絕對不是在拍戲。
嶽彥忽然有一個不好的預感,難道是自己已經到了古代?
不管是不是真的到了古代,嶽彥都不可能坐視那個大漢和天竺和尚再被野狼咬死。
他目測了一下自己與陡坡下麵野狼的距離,舉起手便將緊握在手中的軍刺給投擲了出去,同時從陡坡上麵跳了下去,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到那大漢的身邊,然後和大漢並肩作戰。
“嗖!”
一道寒芒從那大漢的背後激射過來,軍刺飛快的射了出去,鋒利的刀刃瞬間刺入了其中一頭野狼的狼頭上。
那頭野狼痛的嗷嗷叫,在雪地上掙紮了幾下,便倒在了地上,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另外兩隻野狼見狀,都吃了一驚,目光中充滿了怨恨,猛地朝著那大漢撲了上去。
那大漢似乎也正等待著野狼的進攻,提起手中的鐵叉便準確的刺入了其中一隻野狼的體內。
但另外一頭野狼卻迂回到大漢的側後方,張開了血盆大口,凶惡地朝大漢撲了上去。
大漢吃了一驚,眼看野狼鋒利的牙齒就要咬住了自己的脖子,他已經躲閃不及。
正在他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嶽彥突然刺斜裏撲了過來,一把將狼給抱住了,和那頭野狼一起在雪地上翻滾了過去,正好騎在了野狼的身上,舉起手中鋒利的軍刺,直接刺入了野狼的頭部。
那野狼痛的嗷嗷直叫,兩隻前爪拚命的在空中亂抓,卻被嶽彥用軍刺給削掉了兩隻前爪。
緊接著,嶽彥將軍刺直接插入了野狼的喉部,然後迅速的旋轉了一圈,狼頭直接脫離了軀體,滾落到了一邊,那狼的軀體不斷的抽搐著,片刻之後便不再動彈了。
隻這一瞬間,人和狼的這場大戰就結束了,以人的獲勝而告終。
大漢拔出插在狼身上的鐵叉,對麵前那頭奄奄一息的野狼又是一陣猛刺,這才回頭看了一眼嶽彥。
但見嶽彥穿著古怪,留著一頭短發,身高八尺有餘,古銅色的英俊臉龐棱角分明,有如刀削斧砍一般,道道凶光從深邃的眼睛裏射了出來,給人一種極大的威懾。
大漢知道是嶽彥救了自己的性命,當即抱拳道:“多謝壯士出手相助,在下華雄,不知道壯士如何稱呼?”
“華……華雄?”
嶽彥聽到這個名字時,“轟”的一聲,腦袋像炸開了鍋一樣,華雄這個名字,他再熟悉不過了,因為他最愛的看的書就是三國演義,而在這本書中就有一個叫華雄的人。
“他娘的,難道我真的是穿越了?”
但為了近一步求證事情的真實性,嶽彥迫不及待的問道:“你真的是華雄?”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華雄便是在下。”
嶽彥皺起了眉頭,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怕真的弄錯了,於是又精確的問道:“請問,現在是哪年哪月哪日?”
“大漢中平元年,正月初八。”
嶽彥突然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心中暗叫道:“天啊,果然是東漢末年,我真的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