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紅掃視了所有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的男子們,打從心底多了些讚賞,這就是士兵該有的精神,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堅持原則,能做到這般實屬不易。
她輕輕點頭讚同慶蒲的話,又道:“黑統領,你的傷看起來很嚴重,我讓夏大夫過來看看。”
“多謝王妃關心。”黑鷹也沒有拒絕,反正那鞭痕已經被傷口蓋過去了,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一旁的風花不禁嘲諷的笑了笑,“就那樣的訓練地都能受傷,不是心不在焉,就是沒用。”
“風花!”風月沒想到風花性子還是這樣,不由得拉了拉她的手腕,看來今天白天給她講得話,她完全沒有聽進去,
風花卻不以為意,目光鄙夷的掃向黑鷹,看著他身上的傷口,更是輕蔑的揚起嘴角,“我說得有錯嗎?你看那片荊棘地,雖然是新奇,但是我要是訓練十幾年,絕對閉著眼睛都能走過去。”
“人走一輩子的路都會崴腳,更別說區區十幾年。難道你沒聽說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黑鷹也不退讓的迎上她的目光,說著想到了什麼,又抱歉的“哦”了聲,“我倒是忘記了,你這從小練武的草莽女子,怎麼會懂這些成語。”
“你!哼,你以為你是智者?敢嘲笑本姑娘,找死!”風花雙手握成拳頭,邁步就要上前和他一較高下。
風月連忙拉住她,把她拉到了身後。
萬千紅才發現黑鷹的口才不錯,誰說男子不善言辭,耍起嘴皮子來自己都得佩服,見到風花氣呼呼的樣子,知道她在留在這裏,兩人肯定會吵得更厲害,便轉身嚴肅的命令道:“風花,去請夏大夫過來。”
風花嘟著嘴,不甘的看著萬千紅,見到她堅定的神色時,一跺腳,瞪了眼黑鷹,轉身向外走,邊走邊說,“反正本姑娘也不稀罕待在這破地方。”
萬千紅和風月都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裏直歎氣,風花那風風火火的性子,要是不改改,總有一天會引發兩派矛盾的。
氣氛有些尷尬,慶蒲不禁打著圓場,“風花姑娘就是心直口快,刀子嘴豆腐心,我們不會在意的。王妃難得來一次,要不要去裏麵參觀一番?”
萬千紅目光掃向足有幾百平方的訓練場地,各式各樣的訓練設施都有,有的甚至是稀奇古怪,自己都沒有見過,但是已經一覽無餘,沒什麼可看的,便搖了搖頭,“不用了,等夏大夫來給黑統領看完傷我也回去了,不耽擱你們訓練。”
“好。”慶蒲回答。
四人便在石桌上坐下,夏北皓沒多久就過來了。
他見到黑鷹的傷,不由得和萬千紅交換了眼色,便給他清洗傷口,有意的把血布都堆在盆子裏,又給他進行了一番包紮,直到都搞定了,才和萬千紅一起離開。
黑鷹道謝了兩句,目光三人離開,心裏也在慶幸,好在自己早做了準備,不然這次鐵定就漏了餡兒。
萬千紅支走風月,和夏北皓一起回到藥房,“怎麼樣,那血帕上的毒驗出來沒有?”
“已經驗出來了,是一種極其罕見的慢性毒,人體可以承受,甚至幾乎不會察覺,但是螞蟻太過小,經受不起,才會死亡,現在隻要證明黑鷹的血裏也有這樣的毒,就可以確定了。”夏北皓邊說邊將染血的手帕繼續進行實驗。
他把血帕丟在牆角,觀察著螞蟻的靠近,沒過一會兒,螞蟻果然都死了。
他不禁皺眉,“這就奇怪了,竟然真的是黑鷹,他怎麼會刺殺你?”
“你忘了,他可是蘇琉璃一手帶出來的,蘇琉璃因為我被趕出皇宮,他為他師傅報仇也是理所應當。”萬千紅在一旁坐下,悠閑的翹起了二郎腿。
“但是以他的武功,還有誰會對他下毒?而且這種毒是奇毒,名為‘不斷散’。每隔一段時間都得再次食入,一來是抑製毒素發作,二來是加重中毒。”夏北皓說著深思起來。
萬千紅聽出了其中的古怪,也認真起來,“這說的很想罌粟毒,讓人越吃越嚴重的東西,難道是廚房做的手腳?”
“應該不可能,廚房的食物每天都是一樣的分配,護皇一族和暗月派的飲食是一樣,也是由同一個人配送,剛才我已經取過風花姑娘的血還有我自己的血實驗過,都沒有中毒的症狀。”夏北皓解釋。
萬千紅更是皺起了眉心,“這麼說是黑鷹吃獨食了?”
“應該是這樣。不過他中毒也好,他算計於你,你又何苦操心他的生死?”夏北皓安慰著她分析,“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惡人自有惡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