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顧沈婉秋是不是同意,夏北皓就扶著她走到另一凳子前坐下,邁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隨行的護衛都將整個屋子把手的嚴嚴實實,氣氛沉悶的如同冬天的深夜。
萬千紅靠在牆壁上,腦海裏不斷浮現著先前的畫麵,心裏的痛散發到四肢五骸,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到現在,自己都不懂他為什麼會這般,是因為他愛自己嗎?
可笑,經曆了這麼多,三歲的小孩子才會相信那個字眼。可是他是演戲嗎?目的是什麼?用得著把自己的命賠進去嗎?
門外,夏北皓找來傷藥遞給流南。
流南接過來,放到鼻子尖嗅了嗅,確定沒有問題才給黎玄蕭上藥。
“放心,我不是卑鄙小人,隻是一個大夫,不管你們有什麼恩怨,你們都是我的病人。”夏北皓極其大方紳士的解說,將紗布等很多的用品也放到一旁。
眾人都沒有說話,夏北皓又拿起一瓶藥走到沈婉秋跟前,倒出一粒丹藥遞給她,“姑娘,這是補血益氣調和的,你身子弱,先吃一顆。”
沈婉秋這才扭頭看了看他,他的麵容很清秀,但是眉宇間又有著一種瀟灑的大氣,給人一種不拘束的感覺。
讓人一看就覺得和和氣氣,甚好相處。
沈婉秋笑了笑,接過他手裏的藥丸吞下。
那一笑,刹那芳華。
就如平靜的水麵緩緩蕩漾起漣漪,就如曇花慢鏡頭的綻放。
夏北皓看得都癡了,將藥瓶塞到她手上,又叮囑道:“四個時辰吃一粒。別忘記了。”
“嗯。”沈婉秋輕輕點頭,收好藥瓶後,目光再次落在黎玄蕭身上。
此刻他傷口已經包紮好,也穿好了衣服,隻是背上的血跡依舊那麼刺眼。
黎玄蕭垂眸間,就見肩膀處有濕濕的水漬,眸子一眯,嘴角就劃起一抹釋然,原來她也是不舍的。
蘇務酬靜佇了許久,也想通了些事情。
萬千紅本就是要出去將乾坤鏡給黎蒼巨,如今黎玄蕭來了,也是一樣的。
而且黎蒼巨若是帶著乾坤鏡去烏陵,黎玄蕭最多也是尾隨,而黎玄蕭若是去,那麼性質就完全不一樣。
那時候,黎蒼巨肯定會為了乾坤鏡殺黎玄蕭,兩方還沒到烏陵,肯定就會兩敗俱傷。
想著,蘇務酬就走上前解釋,“這事也怪不得千紅,她和司孤傾被王爺的人追殺逼落山崖,現在司孤傾還生死未卜,王爺這時候找來,不是時候。”
黎玄蕭眉心猛然一皺,什麼叫他的人追殺?
眸子掃向他,黎玄蕭明白他會出現在這裏,定然不是一個小小的管家那麼簡單。
而萬千紅既然烏國的公主,想必他也是昔日僥幸活下來的人。對萬千紅沒有傷害的人,他態度一般挺好,“不知道蘇先生是什麼意思。”
“王妃和司孤傾離開京城後,王爺不就派人趕盡殺絕?不然他們又怎麼會在這裏?”蘇務酬反問著,全身散發著一種大人教導孩子般的氣息。
在這裏,的確也就他年齡最大,當他們的叔叔都不容置疑。
黎玄蕭看了看流南,瞬間明白了些什麼,“當日流南發現有一批人在追殺她們,就調了王府的人去保護。以千紅的武功,王府的護衛怎麼可能逼得了她?”
門內的萬千紅聽到那番話,心裏一怔,細眉緊蹙起來。
的確,黎玄蕭在京城的勢力都被黎蒼巨一網打盡了,其他地方的勢力不可能這麼快調動過來。
王府的護衛都是吃皇糧的,就是防些小賊小流氓罷了,而那日將自己和司孤傾逼下懸崖的那夥人,明顯的武功高強。
蘇務酬也不是笨蛋,很快就明白其中的緣由,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胡須,“看來,是有人故意挑撥你們之間的關係。”
一說到這個,黎玄蕭鷹眸就射出冰寒的光束投向沈婉秋,帶著質疑的,警示的。
沈婉秋明白他的意思,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一抹冷冷的苦笑,“王爺怕是太抬舉我了,我被休回到沈家後,哪裏還有勢力和精力做這些,還是我哥哥派人四處找,我聽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就帶王爺來了,如今你卻懷疑我?”
夏北皓看著她受傷的神態,眉心也皺了皺,這麼說,她已經是王爺的人?
這些年不見,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黎玄蕭想想也是,至於沈閑風,盡管沒有接觸,也知道他是個正直的人,那麼還會有誰會做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