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透過女兒的眼睛仿佛看見了不渝,他蹙起眉頭,這種感覺讓他心痛萬分。
洛言說不出話,忘痕試著走近他,在離他不遠的位置,她抬起頭正視這個人,憂鬱的眉間,忘痕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你是不是,認識我?”她指著自己。
洛言無法再逃避,他點了點頭,“我認識你。”
“那麼這些天一直跟著我的人,也是你?”
洛言再一次點著頭,“是我。”
“你是誰?”忘痕好奇他,不能言語的好奇,她看著他的眼睛,那蘊含深潭的眼色仿佛可以洞穿自己。
“我叫--洛言。”洛言緩緩吐出自己的名字。
忘痕如被雷劈了一般她一個不穩倒退了一步,直直的看著這個男子,自己僵在原地。
“白洛言。”洛言加上了姓氏。
忘痕的眼裏開始滿溢淚水,直到傾瀉而出,她用手去擦拭卻怎麼樣也擦不幹淨,她低下頭,不會錯的,不會錯的。
她忘不了這兩個名字,我的母親是龍不渝,我的父親叫白洛言。
在看見這個人第一眼的時候她就應該想到,這種與生俱來的熟稔感隻有至親之人間才會有,白洛言,他是自己的父親。
看見忘痕落淚,洛言驚了,他想要上前去安撫女兒,卻手僵在空中,他想要去觸摸,卻又不敢。
“忘痕--”洛言隻是叫著她的名字。
直到忘痕的淚掉在地上,發出細微的聲音,洛言看著忘痕,直到她換抬起眼睛,忘痕臉上掛著淚,“你是白洛言,你是我父親--”
洛言無言以對,他默默的點著頭。
“你為什麼才出現,這些年,為什麼你才出現?”忘痕皺著眉頭問他。
“我--來不了。”洛言在她麵前像一個很久不說話的木頭人,每每開口總是顯得如此拙劣。
“你為什麼現在又來了?”忘痕依舊問道,她埋怨自己的父親,因為十七年來沒有他的陪伴。
洛言上前了一步,他觸到女兒的頭發,如此輕柔,“因為我想見你,隻要我還活著我就要找到你。”
忘痕看著父親的眼睛,她再也抑製不住,佯裝不出來堅強,她一個上前投入到洛言的懷抱中。
“父親--”忘痕叫了出來,她把頭埋在洛言的胸膛間,那麼溫暖,那是隻有父母才能給的安慰和溫度。
洛言摸著女兒的頭發,十七年後,自己第一次這樣再碰觸到這個孩子,這間隔如此之大,以至於洛言的手在碰觸的那一瞬間已經僵硬麻木,他不敢相信,這是上天對他最大的恩賜,洛言昂起頭,在自己昏迷醒來之後,這是他第一次沐浴在陽光之中,切身的覺得,信仰,是活下去的動力,無論是不渝還是忘痕,都是他人生中最不可逾越的信仰。
那不遠處,喜笑顏開來的男子,愣在那,那佯裝邂逅的逍遙,看到這一幕,他徹底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