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忘痕,是不渝和洛言留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血脈,在婆婆和克巴的照顧下,十七年,也終於長成了一個美麗的少女。
這一天,忘痕拿著籃子,輕輕哼著小曲從山間采花回來,還沒走到洞口就聞見山洞裏飄來的香味,忘痕笑開了,走到洞邊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探出一個小腦袋看著婆婆的背影,她又在熬製什麼。
婆婆沒回頭也知道忘痕回來了,她背對著她淺淺一笑,“小饞貓,幹嘛不進來啊?”
忘痕笑嘻嘻的進來,從後麵摟著婆婆的脖子,“你總能看見我,不回頭也能,婆婆你是有後眼吧?”
婆婆轉過來看著她,“你個小笨蛋,婆婆能感覺到你。”
忘痕很高,大概是遺傳了不渝和洛言的身高,婆婆隻到她的下巴,她仰著頭看忘痕,她額頭上沁出晶瑩的汗珠,“你這是跑哪去了,看看這汗出的。”婆婆用手幫她擦汗。
忘痕得意的拿出籃子,“看看,我摘得鮮花,這下婆婆你有的泡酒嘍。”
“泡酒?誰要泡酒?”克巴說話走了進來,忘痕一看見克巴立刻把花籃拿出來在克巴麵前得意的炫耀,“婆婆要做鮮花酒啊,我就去摘花了,特別的新鮮。”
“看你得意的。”克巴努努嘴看著得意的忘痕,“去玩去吧,我和婆婆有話說。”他拍拍忘痕的頭。
忘痕聽話的點點頭出去了,克巴看著婆婆,“師傅你這是又熬製什麼呢?”
“給忘痕補身子的,這陣子她總說頭疼,我覺得可能受了頭風。”
克巴點點頭,“那個藥還在給忘痕吃呢嗎?”
婆婆看了克巴一眼點點頭,他所說的是壓製忘痕妖性的藥,她的母親是狐妖,父親是狼妖,這些她卻全然不知道,他們希望忘痕像其他孩子一樣成長而不是覺得自己是一個異類,況且像他父母這樣的結合,孩子之後會是什麼樣子誰也說不好,隻能一直讓忘痕服用藥物壓製體內的妖性。
藥很苦,不好喝,於是需要鮮花,忘痕去采的不過是自己藥物的引子。
“不知道喝到什麼時候是個盡頭,隻能先這樣了,靈道尊者和我是一個意思。”
克巴也無奈的點著頭,“也隻能這樣了,看著這孩子長得真是越來越--像不渝了,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現在看著她,我心裏越來越難受。”婆婆皺著眉頭,“我也想念不渝。”
兩個人陷入一陣沉默,而洞外那個無憂的孩子正一會兒追蝴蝶,一會兒爬山澗,忘痕不和外人接觸,除了婆婆和克巴她幾乎沒再遇到過別人,心智單純而善良,她從來不知道每個人都應該有父親和母親,因為不知道所以從不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