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朗日,易朗日。”男子看了女孩一眼,兩個人笑開了,笑聲很大,朗日自小在沙漠和中原邊境長大,父親一直做著和異域人的貿易,所以他了解他們,也由於見多了異域人而了解他們,他們大多性情豪放,直白,脾氣秉性都和漢人有著極大的不同。
“真是太巧了,你知道我女兒叫什麼嗎?她叫皓月,皓月對朗日,天哪真是太巧了,用你們漢人一句話叫什麼,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是不是這麼說的?”
朗日有點無措,對於這一天之內突來的變化他還有些應接不暇,一時無語。
女孩又招呼父親過來,男子低下頭,女孩還是笑著在他耳邊說著什麼。
“你要自己和他說啊。”男子假裝蹙著眉頭,女孩拉著父親的衣襟搖著嘟著嘴。
男子笑開了,“我女兒說他很喜歡你,你長得很不錯小夥子,也很幸運,被我女兒看上。”
朗日錯愕的睜大了眼睛,名叫皓月的女孩還是得意的看著他微笑。
朗日繼而看著小女孩的父親,這就是皓月和他之後的師傅,他一生命運的改變就是自那女孩開始,也許是因為自己當時的倔強,在那麼多奴隸之中,總之這雙海藍色的眼睛一下子就看見了他,而正是在看向他的那一刻,他的命運就發生改變了。
他來到了屠狼族,被族裏的首領屠狼英雄戚繼格收養。
朗日的夢境結束,也完成了他對最開始那段日子的回憶,他緩慢睜開眼睛,已經清晨,又是夢,他擠出一抹笑容,這已經比他前幾天夢見的好多了,好歹夢裏的皓月雖然年齡尚小,但是起碼在笑,皓月還是愛笑的,笑起來的樣子也最好看。
他對皓月的感應在東南方強烈了起來,這也是他為什麼來了這裏的原因,他找了皓月五年,因為這種強烈的周期性感應,無論在夢裏還是在現實中,他才堅信她尚在人間。
那一夜做夢的人不止來到新地方的朗日,還有睡在故居的修緣。
夢似乎成了現實中常人與魂魄或者妖異之事最好的聯係,修緣在夢裏看見一片沙丘,自己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回過頭,果然是那隻受了傷的銀狐。
銀狐黑洞洞的大眼睛靈動的看著自己,那眼睛美得像黑色寶石,修緣看著這嬌小的牲畜,脫口而出,“不渝。”
他一下子睜開了眼睛,覺得胸口一陣發緊,有一種滾燙感,修緣掀開衣襟,隻見胸口那個金色的萬字在黑暗的房間裏發出了金色的光芒。
不渝突然透不過氣,她跑出山洞,手扶著洞邊的大樹不住的喘息,許久那種憋悶感才得以緩解。
不渝擦擦額頭的汗珠,抬起頭,前方樹上竟是那抹慵懶的白衣,白洛言正看著她。
“你怎麼在這?”不渝的聲音有些不悅。
“我說我是感應到了你的不適趕過來的你信嗎?”白洛言玩世不恭的語氣並沒有博得不渝的好感。
“不是以竹林為界,你們上我們下嗎?不要隨便更改跑到我們這來。”不渝整理好衣服,一臉嚴肅的看著他。
“是這麼說沒錯,”白洛言一個翻身從竹子上麵下來,貼近不渝,不渝被他猛地親近弄了個措手不及,她又清楚的聞見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香氣,不渝連連後退。“但是夜裏實在無聊就跑過來看看你們。”
不渝皺著眉頭,果然沒錯,這幾天這兩隻狼妖一點都不安分,一直在監視她們,洛言調戲般的看著她嚴肅的表情,“你好像很怕我啊,不渝。”“對了,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不渝像突然想起來什麼,正視他。
洛言發出輕笑,繼續把玩比自己還顯得輕浮的頭發,那雙狹長的眼睛在夜裏發出妖異的光芒,“你對我的不知道的還很多,會越來越多,但是以後你都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