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霄依偎在茂蓮懷裏,“若過些年,我不再年輕美麗了呢?”
茂蓮摸著靈霄清香的頭發,“時過多少年,你在我心裏都一樣,不可方物。”
靈霄笑了,茂蓮鋪開一張紙為她作畫,一筆一筆認真描畫麵前女子音容笑貌,眉目間有清風細雨,唇角中有桃花綻放,靈霄坐在那裏,同時也在畫裏,在茂蓮筆下,畫中女子手持翠玉管子攙插高盤的發髻。
臨了,落款有兩句詩,輕靈石階夕陽侵,雲霄蒼崖風月行,最後是茂蓮。
靈霄依在茂蓮旁邊,淺笑吟吟的看著茂蓮筆下徐徐生動自己。最後當寶貝似的收起來。
同一張畫,二十年後,紙張已經微微泛黃,墨跡淺掉,霞生看著這張畫,一滴眼淚落了下來,“我家小姐愛茂蓮公子就像愛自己的生命,她為了他開始拒不見客。”
“然後呢?煙雨樓還會容你們嗎?”不渝問著。
霞生搖搖頭,“不光煙雨樓,所有人都知道了駱靈霄已經心有所屬,而這個人就是李茂蓮,這些人當中包括了李茂蓮的家人。”
“你說什麼?”修緣的祖父,茂蓮的父親,氣的瑟瑟發抖的指著麵前的茂蓮。
“父親,我想為靈霄贖身迎娶她。”茂蓮一字一句的又重複了一遍。
李父捂著胸口,“你個逆子,日前我就聽說你留戀煙花之地,開始我以為你隻是玩樂尋歡去了,現在你告訴我你要迎娶一個妓女,大逆不道異想天開,這麼傷風敗俗的女子休想進我們李家門。”
“父親,靈霄不是妓女,她--”茂蓮有些啞言,怎麼描述呢,她是個賣藝不賣身的妓女?
“她什麼她,你休想!”李父著急的打斷他,對於茂蓮的解釋他一個字都不想聽。
“父親,”茂蓮撲通跪了下來,“求父親答應我,否則我不會去參加鄉試。”
聽見兒子這麼說,李父差點沒氣厥過去,他把持不住坐了下來,老李管家見狀急忙撫著李父的胸口,“二公子啊,你別再氣老爺了,你不參加鄉試這怎麼行!”
茂蓮依舊跪著,“隻要父親答應我,我一定參加鄉試。”
“你,你休想!”李父顫抖著手指指向茂蓮,“來人,來人啊。”
這一喊,喊來了家丁,“給我把這個大逆不道的東西關起來。”
家丁一聽也搞不清楚狀況,畢竟跪著的是二少爺,老爺平日裏最疼的兒子,這怎麼敢動手綁他。
“動手啊,綁起來。”李父再次怒吼。
茂春見狀急忙規勸,“父親,您息怒,弟弟隻是不懂事。”
“你住口,誰也不許求情,把他綁起來,關起來不許他出去,給我跪在祖宗的牌位前,反省,給我反省到清醒為止。”
李老爺這一怒,關進了李茂蓮,他跪在牌位前直直的看著供台上那一排排的靈位,跪到深夜又到天明。
整整兩天,靈霄都沒等來茂蓮。恍恍惚惚的靈霄坐立不安,一個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霞生,”靈霄喊道。
聞聲而來的霞生推門進來,看見地上摔得粉碎的杯子和驚坐在椅子上的靈霄,“怎麼了小姐,你沒事吧?”
“我心慌,我有不好的預感,茂蓮兩天沒來了。”
霞生走過來蹲在靈霄身邊,“也許是家裏有事呢?別想那麼多。”
靈霄搖搖頭,“我想去找他。”她握住霞生的手,“我必須見到他。”
霞生點點頭,隻得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