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朋衝劉漢東使了個眼色,劉漢東會意,借口上廁所就出去了,然後胡朋甩了支煙過去,和邵警官閑聊了幾句,不大工夫劉漢東拿著兩條硬中華進來,往桌上一擺,邵警官就站了起來:“這樣吧,我給胡大隊麵子,你先回去,有事再聯係,那邊要是拿不出驗傷報告,我這邊也不會立案的。”
雙方握手話別,胡朋把劉漢東送回黃花小區才回去,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剛到家門口,手機又響了,是江浩風打來的:“東哥不好了,金樽讓抄了……”話沒說完電話就斷了。
劉漢東趕緊打車過去,出租車開到金樽附近的時候遠遠就看見大片警燈閃爍,夜總會門口停著十幾輛警車,店裏的服務員、保安、公主、小姐低著頭排成隊往外走,其中就有江浩風。
警方出動了上百警力,其中大多數是身穿黑製服的協警,並無特警參與行動,幾個民警拿著DV拍攝著,其中沒有熟麵孔,應該屬於跨區執法。
劉漢東沒招,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押走。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警察把人全帶走了,夜總會裏隻剩下滿地狼藉和一群六神無主的掃地大嬸,葛天洪接到劉漢東的電話趕到現場,也是一籌莫展,這場風暴來的悄無聲息,沒聽說最近要嚴打啊,沒轍,趕緊找人吧,打了一通電話終於得知,掃場子的是望東區公安分局治安大隊,而金樽處在蘊山區,這屬於標準的跨區執法。
“是不是最近惹到什麼人了?”葛天洪看著劉漢東。
“有可能,這幾天我不在店裏,沒聽說有什麼糾紛。”劉漢東心裏也疑惑,江浩風雖然年輕,做人還算八麵玲瓏,社會上朋友也多,就算招惹了不該惹的主兒,也會通過其他途徑解決,不會鬧到這一步。
葛天洪到底是老江湖了,氣定神閑,拍拍劉漢東肩膀讓他回家休息,這不是急就能擺平的事情,等明天先找朋友把人撈出來,再慢慢想辦法解決矛盾,把事兒處理了。
事到如今也隻得如此,劉漢東回家睡覺,雖然金樽被查和他沒關係,但他身為鎮場子的大哥,總覺得過意不去,心裏疙疙瘩瘩的。
……
夜深了,楓林路上車輛稀少,樹影婆娑,路燈下挺拔的身影是執勤的武警戰士,一輛火紅色的奔馳SL350跑車駛向一號別墅,雪亮的車燈照在爬滿藤蔓的牆上,大鐵門緩緩打開,跑車駛入,車上下來一個苗條女子,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歲,正是飛基金慈善理事會的會長徐嬌嬌女士。
徐嬌嬌進了別墅,保姆上前打小報告:“小飛可能和同學打架了。”
“這孩子,怎麼和他爸爸一樣,熱衷暴力。”徐嬌嬌很淡定,“小飛跟他黑子叔練過跆拳道,出手沒輕沒重,把人打傷了就不好了。”
“小飛臉上有傷,好像是巴掌扇的。”保姆說。
徐嬌嬌頓時變了臉色,急衝衝上樓,猛敲兒子的房門:“小飛,小飛,快開門。”
“我睡了,明天再說。”
“你現在就開門,不然我一直敲。”
門開了,劉小飛穿著睡衣站在門口,臉上果然有指痕。
“讓媽媽看看,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阿姨,打電話給黑子!”徐嬌嬌震驚而憤怒,身子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