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哥,你一句話。”火雷很幹脆,“別的不多,就是有空,這會兒正打台球呢。”
“帶幾個弟兄跟我彙合,處理一點事兒。”劉漢東道。
“行,哥,馬上到。”
二十分鍾後,火雷帶著十幾輛摩托車趕到了,劉漢東前麵開道,浩浩蕩蕩來到孫奶奶居住的小區,摩托車群發出巨大的轟鳴聲,身穿皮夾克腳蹬機車靴的青年們染著黃頭發,鼻子上串著不鏽鋼環,嚇得鄰居們趕緊退回屋裏,打開窗戶繼續看熱鬧。
往日宋雙是很不待見這種小混混的,但今天卻發自內心的覺得他們都是正義的使者,她簡直就是蹦過去的:“劉漢東,就是那個無恥小人,霸占孫奶奶的房子,快去扁他!”
孫曉陽見對方來了十幾口子援兵,趕緊打電話叫人。
劉漢東走了過去,先安慰孫奶奶,然後看了看孫曉陽。
”看什麼看?帶一幫小痞子嚇唬誰。”孫曉陽毫無懼色。
劉漢東徑直上前,一把揪住孫曉陽的衣服領子,輕而易舉將他提了起來。
“你幹什麼!鬆手!”孫曉陽雙腳離地,徒勞的掙紮著,他瘦小幹枯,哪是劉漢東的對手,被拎到孫奶奶跟前,擲在地上,勒令道“跪下!”
孫曉陽好漢不吃眼前虧,半坐半跪,把臉扭向一邊。
孫奶奶心疼了:“小劉,別動手啊,曉陽一定是被別人騙了,他不是那樣的人。”
宋雙道:“事到如今您還幫他說話呢,他可是要趕您出門的。”
劉漢東道:“小子,你這種叫忤逆不孝,在古代是要殺頭的,今天我就替天行個道,免費教訓教訓你。”
說著掃臉就是一個嘴巴,打得不重,主要是懲戒和羞辱的目的。
火雷等人大聲吆喝著,製止了孫曉陽帶來的搬家工人繼續往外搬東西,事情陷入僵局,鄰居們津津有味的看著熱鬧,流浪貓們在四周走來走去,喵喵亂叫。
一輛警車駛來,還是剛才出警的人員,不過這回是孫曉陽報的警。
“哎,不能打人。”警察製止道。
劉漢東一攤手:“沒打人,就是教訓教訓他,我們這是家庭內部矛盾,這是我幹娘,他是我侄子。”說著一指孫奶奶,再一指孫曉陽。
警察心裏明鏡似得,本來也不樂意管這種事情,調解一番做個樣子就走了。
這回輪到孫曉陽吃癟了,報警根本沒用啊,不過他還有後手,一輛黑色雅閣開進小區,在這棟樓附近停下,下來三個人,黑衣黑褲,寸頭金鏈子,手裏捏著鱷魚皮的包包,袖子下露出檀木佛珠和金光閃閃的手表,一看就是道上混的比較有名堂的人物。
三個人大搖大擺走了過來,為首一人穿著紅色運動鞋極為紮眼,他瞧了瞧那幫暴走黨徒,喊了聲:“嗨,那小子,過來。”
火雷指指自己鼻子:“喊我?”
“過來過來,小家夥。”紅鞋漢子招招手,如同召喚三歲小孩。
火雷屁顛屁顛過去,他看得出,這位是道上大人物。
紅鞋漢子道:“你是跟譚帥他們一起玩的吧?”
“對。”火雷道。
漢子點點頭:“嗯,我記得好像見過你,上回和老皮一塊喝酒的,行了,這兒沒你的事兒了,回去吧。”
火雷說:“我來給朋友幫忙的。”
“哪個?”漢子有些不耐煩。
“東哥。”火雷一指不遠處正在教訓孫曉陽的劉漢東。
紅鞋漢子摘下墨鏡看了一眼,嘀咕道:“沒見過啊,混哪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