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木拓二才停下行軍的步伐,正指揮士兵搭建遮雨的棚子,他可不想在大雨中指揮戰鬥,畢竟軍官總是有些特權的,而且就算是那些士兵,也總要搭建個遮雨的棚子,否則真的受不了了。
日軍並沒有太多的準備,最少沒有帶上幹爽的衣服,先前行軍還不覺得怎樣,但是一停下來,就有一股寒意從腳底板往上鑽。
大雨中,甚至看不到不遠處的落霞坡,也隻能看到山腳下,桑木拓二正在追問尖兵劉楊的下落,要確定人還在落霞坡上。
哪知道尖兵剛回答完,就聽見棚子外麵忽然傳來轟的一聲悶響,還沒等桑木拓二反應過來,就接二連三的傳來了爆炸聲。
幸好,桑木拓二的棚子離著落霞坡還有段距離,並不在爆炸的範圍之內,但是看著雨中炸起的泥漿,桑木拓二心裏還是一抽,該死的,特務營在盯著他們,隻是特務營怎麼知道他們到了,還能確定他們的方位。
先前桑木拓二用望遠鏡觀察過,卻根本看不到山頂,就連半山腰都模糊的看不清楚,難道特務營的望遠鏡比他們的要好?
“八嘎——”桑木拓二咒罵著,心裏很憤怒。
一陣爆炸將日軍炸的有點淩亂,好一會才緩過勁來,一名少尉軍官進來彙報:“報告聯隊長,剛才遭受敵軍擲彈筒的攻擊,死亡六十三人,傷九十六人——”
嘴角抽了抽,桑木拓二臉色有些陰沉,心念轉動,長長的吐了口氣:“立刻讓士兵們在利於隱蔽的地方搭建遮雨棚,並派出尖兵偵查,決不能再讓敵人隨便進攻,給我摸清楚敵人的準確位置。”
“嗨依——”少尉應了一聲,躬身離開了,就安排尖兵去做偵查,隻是很快尖兵就返回來彙報,說根本爬不上山,山是土山,向北這一麵被清理的很幹淨,沒有樹木和大型雜草,而南邊則是一些斷崖。
這是當初警衛排特意造成的,將北麵的樹木和大型雜草砍掉,根本就沒有可以借助攀爬的東西,而且土坡很陡,根本無法攀爬,至於南邊那就更不用想了。
少尉臉色很陰沉,這能和聯隊長彙報嗎,盯著落霞坡好一會,忽然想到了辦法:“給尖兵一個發兩把工兵鏟,用工兵鏟挖坑,然後往上爬。”
日軍並不缺乏人才,這辦法也的確不錯,但是究竟沒有考慮一個問題,士兵利用這種方法往上爬,本身有很大的局限性,待在空曠的山坡上,根本就是活的靶子,隻能給敵人練槍法。
但是日軍的執行力很強,盡管對這個命令很多士兵不以為然,在士兵看,這種鬼天氣根本就不應該上山,一切應該等天晴了以後再說,至於能不能抓到劉楊和消滅特務營,其實和士兵有多大關係。
雖然這麼想,但是日軍的尖兵還是執行了命令,吃力的用工兵鏟往上爬,在泥水中不斷地折騰。
“看見小鬼子了——”蔡亮低呼了一聲,隨即興奮了起來,日軍明顯的人不多,這根本就是來送菜的,可以好好的玩玩。
這話音落下,蔡亮就扣動了扳機,砰地一聲,一個小鬼子腦門上就炸開了一刀血花,加了瞄準鏡的狙擊槍,在三百米以內絕對是百發百中。
其他的弟兄也都不甘示弱,既然不用淋雨,躲在幹爽的稻草上,一槍一個殺鬼子,再也沒有比這更愜意的事情了,不管是槍法好的還是槍法一般的,就連劉楊都開始湊熱鬧,舉著槍瞄準著,有時候一個小鬼子就會被兩三個人瞄準。
警衛排並不擔心子彈,落霞坡早就備好了彈藥,所以他們才能輕裝趕來,但是真打起來,槍支彈藥一應俱全,劉楊說過,打完這些子彈就會離開,但是每人五百發子彈,真的能打得完嗎。
砰砰之聲不斷,不斷的有小鬼子從山坡上滾下去,隻要聽見槍響,就有一個小鬼子喪命,短短時間,已經有三十多個小鬼子的尖兵,命喪落霞坡。
前方失利,少尉很快就得到了消息,雖然死了三十多個人,但是卻可以確定敵軍就在山頂上,山頂就那麼大,應該不會偏差太多。
很快少尉又去了司令部,見到了桑木拓二:“報告聯隊長,敵軍就在山上,應該不會超過一百五十人,不過有個情況,因為大雨,山路泥濘,根本無法攀爬,是不是能等雨停了再說。”
“八嘎,陸軍本部要求一定要把劉楊殺死或者抓住,如果因為等待而讓劉楊逃脫,你來承擔這個責任嗎?”桑木拓二有些惱怒,命令對於他們這些聯隊長的壓力太大,這些底層軍官和他們心氣不同,根本不會出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