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一隻隻的到了,三支土匪,四支國軍殘部,劉楊始終沒有動身,這也引起了國軍殘部的不滿,如果不是特務營威勢太盛,隻怕早就鬧將起來了,來了之後,幾個主事的人就給了一杯清茶,連座位都沒有,這擺明了不拿他們當回事。
“白橋鎮保安軍到——”門口又是一聲吆喝。
劉楊終於停下了話語,抬頭朝大門口望去,就看見兩個人領著一隊保安軍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另一個則是五大三粗,不過偏巧哪個文質彬彬的穿著保安隊長的製服,而哪個五大三粗的家夥卻穿著一身中山裝,這角色是不是搞錯了?
“哪個是楊鎮長?”劉楊皺著眉頭,臉上有些怪異,眼眉一挑,壓低聲音朝馬全忠問了一聲。
“就是哪個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不像是鎮長吧,不過楊延海可是正兒八經大學生,聽說還去留過學,他本來想當兵的,隻是家裏不讓,這才幹上了白橋鎮的鎮長。”馬全忠是知無不言,將自己所知的東西都告訴了劉楊。
劉楊唔了一聲,真是人不可貌相,倒是哪位熊隊長,看上去不像是個當兵的,不過這也隻是一個念頭,劉楊遲疑了一下,便站了起來,大步朝楊延海等人走了過去。
經過王大川等人身邊的時候,劉楊好像沒看見他們,隻是一臉笑意的走了過去,讓一群人都不由得有些惱怒,隻是麵對著四處的槍口,敢怒不敢言而已。
“楊鎮長,有失遠迎呀——”一陣嗬嗬的笑聲,劉楊打了個軍禮,隨即張開雙手迎了上去。
麵對著強勢的劉楊,楊延海也不敢拿捏,腳步快了起來,微微哈了哈腰,和劉楊的手握在一起:“劉長官客氣了,楊某來遲,多多恕罪。”
“不怪,不怪,楊鎮長,我劉楊這輩子就佩服敢打小鬼子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請——”哈哈一陣大笑,看上去頗多熱情,劉楊挽著楊延海的手,便徑自上了高台。
這說話間已經上了台子,安排楊延海落座,這才笑容一收,臉色陡然緊張起來,目光環伺左右,從王大川等人臉上掃過,哪還有剛才麵對楊延海時的笑容。
“諸位,人也來齊了,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話了——”劉楊淡淡的道,眼眉一挑,嘿了一聲:“早前和諸位說過,西梁山從今往後隻有我特務營的聲音,今日請諸位來,便是論個歸屬,不管諸位以前是什麼身份,都必須歸入我特務營,跟著我特務營一起打鬼子——”
“劉長官,你這樣是不是太霸道了——”劉楊話還沒有說完,底下一股國軍殘兵的上尉長官就開了口。
對於此人的職責,劉楊到沒有多做在意,隻是哈哈一笑:“霸道,你說對了,你知道我為什麼隻迎接了楊鎮長和馬隊長兩人,那我就給你們說說我的理由,你們這些人,要麼是土匪,要麼是軍人,包括保安軍,土匪我就不多說了,他娘的,國難當頭,還想著禍害百姓,不殺你們平民憤,已經是天大的開恩了——”
這話一出口,底下的三股土匪勢力登時就都變了臉色,隻怕如果不是顧忌山寨周圍架設的那些機槍,此刻多半已經炸了鍋,即便是這樣,也是一陣嗡嗡聲,小聲的傾訴著他們的不滿。
劉楊眯著眼睛,眼光從土匪們身上一個個掃過,隻有天龍寨的那些人最老實,其餘兩股土匪議論紛紛,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局麵並不在他們的控製中。
沒有說話,劉楊緩緩地抬起手來,然後高高舉起,底下的人也沒有注意劉楊在做什麼,隻是隨著劉楊猛地一握拳頭,就聽見四麵八方響起了槍聲——
槍聲一響,底下的所有人都緊張起來,下意識的就要抓槍,隻是也就這麼會的功夫,兩名土匪寨主,外加他們的親信,都已經腦門子上多了一個血洞,睜大了眼睛,滿眼的不甘心,終於推金山倒玉柱的朝後躺了過去。
隨即槍又響了,很多抓到槍的土匪就感覺手一麻,槍已經被狙擊手打了一槍,差點脫手而飛,顯然狙擊手並沒有想要殺他們,隻是為了震懾。
土匪們不敢亂動了,傻瓜都知道,這意味著隨時可以要他們的命,一個個僵在那裏不敢亂動,看著地上倒在血泊裏的二十幾個人,一個個臉上偷著惶恐,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