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咋的,還不是為了他的婚事,你說秦雪梅那姑娘多好,人家都豁出臉來答應了,到是虎子這混球是油鹽不進,我和伯父伯母說了幾天了,到現在也不吐口,真是氣死我了。”氣呼呼的說了出來,鄭金鳳也覺得好受了一點。
虎子的婚事?劉楊才恍然大悟,出發前,虎子娘就和自己提到過,想讓虎子早點成親,畢竟當兵打仗,指不定哪天會有點啥事,這個誰也不敢說,虎子娘還指望著虎子能給老閆家留下個一兒半女的,這萬一有點閃失,也是個念想。
當時自己也答應了,說幫著做虎子的工作,結果先是去了長江,結果折騰下來,又一門心思的撲在了征兵上,還有兵工廠那些事,之後又琢磨著安徽的事,就把這件事給忘到耳根子後麵了。
此時想起來,劉楊有些羞臊,他是忘得幹淨,還虧了鄭金鳳替他想著,知道他忙,就幫忙去做虎子的思想工作。
不過劉楊了解虎子,虎子耿直,人也仁義,知道替別人著想,當時答應和秦雪梅先接觸,那還是劉楊逼得他,結果還沒幾天,這就逼著結婚,虎子心裏肯定轉不過彎來。
這就難怪鄭金鳳會生氣了,虎子這種人,一旦認定的事都不會藏在心裏,梗著脖子和你死強,你還一點招沒有,要說唯一能製得住虎子的人,也就是劉楊了,畢竟劉楊替他檔過子彈,又將虎子提拔到如今的地步,虎子從心裏覺得虧欠劉楊的,關鍵是劉楊是他的長官。
捏了捏鄭金鳳的鼻子,劉楊笑了:“小鳳,瞧你,虎子傻德行你還不知道,這就是塊臭石頭,得,還是我去做他的工作。”
話音落下,劉楊就打發鄭金鳳先回去,自己朝西廂走去,還沒進院,就聽見虎子娘氣惱的聲音:“虎子,你咋就跟你爹一個德行,都是屬石頭的,人家雪梅都答應了,你還害啥臊,老爺們還不如個閨女家——”
不用猜,也知道虎子此時肯定是垂頭喪氣的,虎子是個孝子,盡管堅持己見,但是絕不會頂撞他娘的,想想虎子那慫樣就想笑。
站在大門口重重的咳嗽了幾聲,這才推開了門,就看見虎子好像安了彈簧猛地跳了起來,一張臉憋得通紅,看著劉楊一梗脖子:“營座,你要是也來勸我的話,那就別開口了。”
心裏暗罵了一聲,這家夥真是油鹽不進,不過劉楊知道此時不能和虎子杠上,這家夥已經快被他娘給逼瘋了。
“虎子,我可不想管你的爛事,我是來找你商量打鬼子事的。”隨口扯了個謊話,劉楊是臉不紅心不跳。
打鬼子?虎子愣住了,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這和他預想的太不一樣了,不過打鬼子是正事,可由不得他反駁,遲疑了一下,朝母親擺了擺手:“娘,你回屋吧,我和營座商量點正事。”
虎子娘知道輕重,自然不敢多說,隻是和劉岩剛打了個招呼就回屋了,虎子娘一走,虎子臉色就變得正常了,咳嗦了一聲:“營座,啥情況?”
“虎子,是這樣的,剛才我和秀才商量,我想派人去安徽地界紮根,牽製小鬼子,結果你知道秀才怎麼說?”劉楊說什麼,不過都是糊弄虎子,到時扯出了這件事來當擋箭牌。
虎子想都不想,瞪了劉楊一眼:“那當然不行,秀才能同意才怪,派人少了不當事,多了又怕被小鬼子吞了,而且安徽那是桂係的地盤,桂係能讓咱們插手,再說了,你是不是想自己親自去。”
嗯了一聲,劉楊點了點頭:“虎子,我思來想去,也隻有我親自去最合適,之前我就和你說過,如果沒有外援,咱們這個根基早晚要被小鬼子生吞了,可是你也知道,我是樹大招風,有些人恨不得我死,是絕對不會幫咱們的,所以咱們隻能自己想辦法——”
“你讓別人去呀,你別總覺得什麼事離了你不行,咱們太湖離了你才真的不行,你要是不在,一零五師和十三旅還有預十九旅就配合不起來,當時候各行其事,死的絕對更快。”虎子明白得很,這幾乎是不是秘密的秘密,就連軍統的特務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還有呢?”劉楊也不爭辯,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虎子。
“還有——”虎子懵了,撓著頭好一會,才不確定的道:“可不就這些嗎,估計這秀才也就是說後勤物資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