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長和唐學智對望一眼,總算是鬆了口氣,扭頭望過去,就看見鄭金鳳抹著眼淚走了進來,不過秀才沒敢跟著。
“劉楊,我知道爹已經遇害了,小鬼子該死,但是不能衝動,仇必須要報,但是怎麼報卻要好好商量——”說話間,鄭金鳳已經走到了劉楊身邊,瞪著哭紅的眼睛,站在那裏,眼光掃過在場所有的人:“劉楊,不能因為我爹然個所有的弟兄跟著去送死——”
說到這頓了頓,將一嘴銀牙咬的咯嘣直響:“父仇不共戴天,此仇不報,我一日不脫麻衣,諸位,我和劉楊心已經亂了,麻煩你們參謀一下如何報仇,鄭金鳳在哦這裏提我爹謝過諸位了。”
說著,鄭金鳳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眾人麵前,等眾人反應過來,王師長趕忙上前扶住鄭金鳳,擰著眉頭道:“夫人,當不起,為鄭先生報仇那是我們的本分,更何況是我一零五師保護不周——”
剛剛站起來的鄭金鳳,卻是眼睛一紅,又一頭跪在了地上,朝南邊納頭便拜:“王師長,此話當不得,鄭金鳳他我爹在天之靈,謝過那些戰死的弟兄了,鄭金鳳無以為報,也隻能為諸位戰死的弟兄立碑祭奠。”
說著,蹬蹬蹬的磕了三個響頭,額頭上都磕出了血,到是讓在場的諸位營團的長官,一個個不由得敬佩起鄭金鳳來,一介女流之輩,能如此也絕對是巾幗不讓須眉,誰說鄭金鳳這位劉夫人性情彪悍的。
還沒等王師長從新把鄭金鳳扶起來,這邊劉楊也跟著跪下了,朝著南邊也蹬蹬蹬的磕了三個響頭,缺什麼也沒有說,眾人知道他的意思,隻是沒等眾人說什麼也沒等去攙扶他,劉楊就自己站了起來。
劉楊不肯說話,是因為不想讓人覺得做作,畢竟之前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甚至沒有考慮到那些戰死的弟兄,反倒不如鄭金鳳考慮周全。
“劉營座,夫人,有你們如此,那些弟兄都能含笑九泉了。”王師長也有些感動,看得出來劉楊兩口子都不是做作,遇到這樣的長官,死了也不屈。
“夫人,您也不必太傷心了,也說不定鄭先生還沒有死——”一零五師的一名營長,或許被鄭金鳳會感動了,本來這麼說隻是想寬慰一下鄭金鳳的心。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鄭金鳳聞言臉色猛的一變,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猛地反手抽出了背上的柳葉刀,刷的朝那營長擲了過去,那營長如何會想到鄭金鳳說動手就動手,甚至連反應也沒有,柳葉刀擦著營長的臉,哆的一聲釘在了營長身邊的窗戶上,拿柳葉刀還在嗡嗡的響著。
“胡說,我爹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卻從來不虧民族氣節,除非死了,否則絕對不會落入小鬼子的手上,我爹殺過人打過仗,麵對小鬼子絕不會怕死的。”怒衝衝的盯著那營長,鄭金鳳幾乎是喊出來的,眼淚在眼眶子裏打轉。
那營長是被嚇壞了,大氣不敢喘一口,低著頭不知道說什麼,這哪跟哪的事呀,真要是這麼死了,那才叫屈得慌,不過也見識了鄭夫人的功夫,果然如傳說中得楊招惹不起,一個不對就提刀砍人。
劉楊張了張嘴,卻到底沒有出聲,隻是陰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爹已經為國捐軀,死於小鬼子的手裏,從今日開始,一日不報仇我一日不脫下這一身麻衣,諸位弟兄,今日我夫婦倆心情不好,就不送諸位了。”鄭金鳳歎了口氣,朝王師長等人鞠了一躬。
雖然是送客的意思,眾人卻沒有人不高興,反倒是都鬆了口氣,顯然鄭夫人更通情達理,沒有劉楊那麼激進,總算是一件好事。
至於鄭金鳳說話好不好聽,眾人誰也不會也不敢計較,畢竟鄭金鳳死了父親,這時候那還會有好心情,不過眾人也聽出來了,鄭金鳳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鄭海平已經死了,現在就一錘定音,不用調查,直接判了死刑。
如果鄭海平活著,就必須展開營救,哪怕是不確定,也要以營救為主,但是死了就好辦了,天下何處不埋人,死了就隻剩下報仇了。
王師長唐學智等人都走了,就剩下了劉楊和鄭金鳳兩人,劉楊才一把將鄭金鳳攬在懷裏,柔聲道:“想哭就哭出來吧,也許嶽父真的還沒死,我已經讓李寶柱他們去調查了,相信很快就能知道爹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