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周天林的戰馬受驚,衝出去的時候,日軍並沒有開槍,因為這不是他們的目標,至於周天林會不會逃走,其實倒是沒有人在意,反正日軍最後是要留活口的。
戰馬很快,飛一般的衝了出去,嚇得周天林哇哇亂叫,卻沒有驚起哪怕一隻小鳥。
雙眼微微一縮,鄭海平心中可沒有半點喜悅,危機感反而越來越重,咬了咬牙忽然低聲道:“李排長,一會我往前衝衝,如果沒有埋伏最好,那我回來接應你們,如果有埋伏的話,隻要小鬼子開槍,,你們就狠狠地打,別管我,給我一顆手雷。”
李排長聞言一震,使勁的撥楞著腦袋:“這不行,鄭先生,還是讓弟兄們前麵去探路,我——”
“少廢話——”到底是殺過人打過仗,鄭海平可不是瞻前顧後的膽小鬼,忽然身子一探,竟在一名戰士腰上未經允許就搶了一枚手榴彈。
隨即,雙腿一夾馬腹,掏出了隨身的手槍,整個人伏在了戰馬上,隨著戰馬一聲嘶鳴,竟然撞開前麵的戰士衝了出去,和周天林一前一後,而此時周天林都已經衝出了幾百米。
後麵的日軍越來越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好耽誤了,鄭海平一動,所有人都跟著動了,被拋下的戰士,不得不甩開步子,拚命的朝鄭海平追去,而後麵的日軍更隻能拚命的追,一時間打亂了所有的布局。
鄭海平很明白,不管是什麼人,這些人中唯一最有價值的就是自己,因為自己是劉楊的老泰山,那些當兵的所有人的命加起來,也比不上自己一個人,這種情況下,反而是自己最安全,算錯了,也大不了交待在這裏。
緊緊地趴在馬背上,鄭海平雙眼還在搜索著周圍的情況,周天林跑的方向有點偏了,或者是鄭海平故意的控製著和周天林的方向偏離開,免得將這小子也拖進來,至於萬一計算錯誤,周天林死了,死了就死了,如今這世道真是太平常了。
應脫離開隊伍二三百米了,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希望如此吧,隻是就在此時,忽然槍聲搶了,還沒等鄭海平察覺到槍聲來自於哪裏,就感覺正在奔跑的戰馬忽然一滯,心中大震,知道發生了什麼,整個人鬆開了馬鐙,也鬆開了韁繩,幸虧戰馬還沒有衝刺起來,否則就真的要命了。
下一刻,鄭海平還像騰雲駕霧一樣,整個人朝前飛去,這一刻鄭海平拚命地蜷曲著身子。
重重的摔在而地上,好像滾地葫蘆一樣,滾出去好幾米,才撞在樹上停了下來,讓鄭海平不由得悶哼了一聲,張嘴吐了口鮮血,該死的,果然有狙擊手,而且槍法好的要命,那就不是一般人,隻能是小鬼子了。
身後李排長等人,可是眼巴巴得看著鄭海平摔了出去,戰馬轟然倒下了,一個個肝膽欲裂,萬一鄭先生有點意外,他們可怎麼和營座交代呀。
循著槍聲傳來的方向,奔跑中的李排長猛地喝了一聲:“機槍手掩護——”
話音才落下,差不多有六七個弟兄,猛地撲倒在了地上,然後飛快的架起了輕機槍,瞬間火舌翻舞,狠狠地朝槍聲傳來的方向抽了過去,另外敬地熊也配合著開槍。
這種時候在後麵打掩護,基本上等留下斷路得了,是必死無疑的,但是出自於一零五師警衛營的王牌,這些東北老爺們,卻悍然執行命令。
李排長等人咬著牙往前衝,子彈就在他們身旁不遠擦過,掃射著日軍可能的藏身之處,為前麵的李排長等人爭取時間。
日軍的幾名後麵的隊員被壓製了,再好的槍法,但是他們不敢輕易露頭,雖然機槍沒有打中他們,但是卻盯住了他們的藏身之地,畢竟他們手中除了三八大蓋精準步槍,就是一具德式衝鋒槍,沒有可以壓製機槍的武器。
有了機槍的壓製,李排長一鼓作氣衝到了鄭海平摔倒的位置,看見鄭海平躲在一棵樹後,正拎著手槍朝前麵觀望著,這才心中鬆了口氣。
既然鄭海平傷得不重,李排長也就不再遲疑,此時可不是猶豫的時候,身後的幾十個疑似小鬼子的家夥,明顯的不是善茬子,一個個看行動就知道是精銳,他們必須要衝破身後的封鎖,不然就被人包了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