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讓你們七十五軍上,要是拿不下一零二師團,老周可別怪我罰你去喂一個月的馬。”羅長官哈哈一笑,對這一仗沒有絲毫的擔心,到了這種程度,要是七十五軍還拿不下小鬼子,老周這軍長也真不用幹了。
周長官雙眼一亮,猛地打了個軍禮:“保證完成任務。”
隨即,周長官興衝衝的去招呼七十五軍埋鍋造飯,吃飽飯之後略略休整一下,等天一亮就對日軍發動進攻。
天邊漸漸地露出了魚肚白,新的一天又來臨了,福榮真平卻連吃東西的心情都沒有,天一亮支那軍隊就要發動進攻了,但是到現在背麵的退路還沒有拿下來,自己幾次派人去催問,崗村那蠢貨總是說很快,但是現在——
“報告,崗村閣下求見。”正胡思亂想著,哨兵忽然在帳篷門口喊了一聲。
崗村?自己正想著他呢,竟然還有臉來見自己,心中憤憤,臉上也有些猙獰,重重的哼了一聲:“讓他進來。”
很快崗村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已經帳篷就躬了躬身:‘師團長閣下,崗村無能,請你責罰——’
“責罰?責罰有用嗎,一個聯隊還打不下特務營的一支雜牌部隊,崗村君,我該如何向陸軍本部彙報你的豐功偉績。”福榮真平可沒心思和崗村廢話,冷冷的逼視著崗村:“如果我是你的話,應該以死向天皇謝罪,更沒臉站在我麵前。”
崗村心中一淩,臉上抽了抽,咽了口吐沫,低聲道:“師團長閣下,雖然我沒有攻下那處小山崗,但是我派人在東邊的河裏拉了一條繩子,如果趁著天亮之前,可以撤出去一部分軍隊,我願意留下為師團長斷後。”
“八嘎,作為大日本帝國堂堂少將師團長,我豈能丟下我的部下逃走,這會讓帝國的顏麵無存的——”福榮真平登時大怒,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崗村的臉上。
“嗨依——”崗村微微晃了晃身子,心裏雖然咒罵著,但是臉上絲毫不帶出來,依舊低著頭恭謹的道:“師團長閣下,這不是逃走,如果咱們都死戰在這裏的話,那麼一零二師團的番號就會被取消,師團長,為了一零二師團的榮譽,您應該先行撤退,保住一零二師團——”
這番話說的福榮真平一下子沉默了,他也不想死,但是顏麵又必須保留,其實撤退不是不行,關鍵是要有走的理由,二崗村給了他一頂高帽子。
“師團長閣下,為了一零二師團請你先行撤退。”又是一名聯隊長開了口,其實大家都各有心思,福榮真平不走,他們這些聯隊長也不敢走,否則就是逃走了,也會被追究責任的,到時候還是要給福榮真平陪葬。
“可是——”福榮真平一臉的為難,也隻有他自己知道心裏鬆了口氣。
心中暗罵了一句,崗村他們怎麼會不知道福榮真平的性格,明明是貪生怕死,卻總是能把貪生怕死說的那麼的清新脫俗,還總是讓別人給他遞梯子,不過為了自己,崗村他們還是必須要把這場戲演好。
“師團長閣下,請為了一零二師團保留火種,請您先行撤退吧。”三位聯隊長一起開口,顯得很有誠意,仿佛正如他們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一零二師團的存在。
臉上有些為難,心裏仿佛在掙紮著,好一會,福榮真平才歎了口氣:“諸位,或許你們是對的,那麼我就先撤退,崗村君,由你來斷後吧,就辛苦你了。”
說著,朝崗村鞠了一躬,也就不再猶豫,立刻開始安排撤退事宜,既然要渡河,那麼重火力,如火炮坦克裝甲車卡車,甚至於重機槍都無法帶上,但是拋棄不行,必須炸掉,安排給了一個軍需官,另外由崗村負責阻擊敵人,偉大不對爭取時間離開——
在天還沒亮的時候,福榮真平已經開始撤退了,順著河邊的繩子,小心翼翼的朝湍急的河水中過去,每個人隻能把師傅脫下來,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一點點的過去。
其實用繩索過河,還是崗村看到農民軍用繩子做警戒線想出來的辦法,讓幾個水性好的士兵遊過去,在用一塊木頭作為漂浮物,然後拖著繩子漂到對岸,之後將兩側拴在樹木上,人抓著繩子就可以過河了,河水沒有想象的那麼深,最深的地方才能沒了人。
但是這種辦法卻真的讓日軍過去了,一直到天亮的時候,日軍足足有近兩千人過了河,其中就有福榮真平,過了河就立刻朝東北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