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範大師長永遠不會知道有什麼在等著他,此時走的如此決絕,卻忽然聽身後鄭金鳳歎了口氣:“範師長,這可怎麼是好,我征服讓我爸範師長請過去,剛量一下援助的事情,要是範師長走了,那這一批二十門炮——”
二十門炮?範大師長抬起的腳猛地頓住了,範大師長愛錢也愛美色,除此之外那就是精良的武器了,可是買的話買不起,第一四六師總共才八門山炮野炮,可見川軍的窘迫,這還是範大師長的隊伍,有很多川軍甚至一門炮都沒有。
二十門炮就好像一根繩子,將範大師長栓在了哪裏,隻是自己剛剛丟下那麼堅決的話,此刻回去這臉麵可就丟光了。
正猶豫著,便聽見鄭金鳳歎了口氣:“既然範大師長去意已決,那就慢走不送了,我這就去告訴我男人,這二十門炮不如——”
“劉夫人,我忽然想起還有要事要和劉營座商量一下,還請劉夫人前麵領路。”明知道實在難為自己,但是範大師長卻不得不放下臉麵,二十門炮呀,別說就是晾著自己,就是罵自己一頓,範大師長也舍不得放棄。
啊了一聲,鄭金鳳似笑非笑的看著範大師長,忽然咯咯地笑了起來,小的範大師長一張臉都漲紅了,有心說些什麼,但是麵對鄭金鳳有說不出來。
“請吧,我男人早就知道範大師長舍不得不見麵就走,他可是說了,這二十門炮算是給範大師長的賠禮,至於為什麼就不說了,免得大家都難堪,不過這炮範大師長想要的話,那可是要和我們的程參謀比劃比劃——”好一會才止住笑聲,鄭金鳳將劉楊的話轉述了一遍。
比劃一下?範大師長皺了皺眉,是比槍法還是比功夫,不過好像自己那一項也隻是勉強,正要說話,鄭金鳳臉色一正,朝範大師長做了個請的手勢:“範市長,請隨我來。”
見鄭金鳳已經轉身就走了,範大師長猶豫了一下,和副官對望一眼,無奈的跟了上去,很快就到了一個大帳篷門口。
帳篷很大,推門進去,裏麵還點了火盆,明顯的暖和了許多,帳篷裏人不多,除了劉楊之外,就隻有李寶柱和程坤,雖然沒見過劉楊,但是看看此時還能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的,除了劉楊還能有誰。
“範大師長,久仰久仰了——”劉楊敬了個軍禮,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被鄭金鳳一把按住了。
“劉營座別客氣,你可是傷員,好好養傷才是你的本分。”範大師長不傻,劉楊真病的這麼嚴重,別說鄭金鳳不會讓他出來,就是那些手下軍官也絕不會讓劉楊胡來的,留言個刺客就是在裝模作樣。
不過範大師長也不會傻到揭穿,那可就真成傻子了,畢竟此時算是有求於人,劉楊再裝他也要默認。
“範市長,這雖然是第一次相見,恕我交淺言深,我想和範市長對賭一下,我們進行一場沙盤模擬,輸了二十門山炮野炮,贏了的話就請範大師長幫我個忙,絕不會讓你為難的。”劉楊說的有氣無力的,眼睛卻越發的明亮。
沙盤對賭?範大師長皺了皺眉頭,狐疑的看著劉楊,不知道劉楊想要幹什麼,不過範大師長何許人,臉皮也足夠厚,略一尋思,若是能行,自己幾幫忙,若是不行誰還能逼著他,隻要自己臉皮夠厚就是了。
“好,我答應了。”範大師長很幹脆,一頷首答應下來。
就看見李寶柱一把揭開旁邊大桌子上的布,就露出一個沙盤來,沙盤做的很精細,看得出來是真下了功夫,不過範大師長隻是打量了一下,竟然一臉的古怪,隨即臉色大變,一臉的驚容。
“這是我們師的陣地?”雖然十有八九了,但是範大師長還是問了一遍。
“不錯,而且火力布置是完全按照範師長的布置來做的,要是範師長敢的話,咱們就用沙盤打一仗,範大師長作為守方如何?”一說到打仗,劉楊就有點興奮,要不是被鄭金鳳扭了一把,差點就自己爬起來。
範大師長這一次沒有立刻答應下來,心中驚怒之餘,又沒來由的一陣惶然,自己的兵力部署竟然被劉楊摸得一清二楚,如果是真的打仗,就這一個已經讓自己輸了一半了,劉楊是如何知道的?究竟忍不住,範大師長咳嗦了一聲:“劉楊,沒你到底打算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