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兵工廠裏出來,劉楊心情還不錯,就朝現在還什麼也沒有的製藥廠走去,打算去看看克裏斯蒂安。
“劉楊,你真打算把兵工廠交給那個小鬼子?”一直沒開過口的鄭金鳳,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嗯了一聲,扭頭看著鄭金鳳皺著的眉頭,知道鄭金鳳在擔心什麼,隻是輕輕搖了搖頭:“金鳳,其實也沒什麼,兵工廠沒什麼秘密,況且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這個川口一夫是真的被逼的走投無路了,而且也絕不是什麼奸細,因為他的眼睛很明亮。”
鄭金鳳愣了一下,還想說點什麼,卻不想劉楊籲了口氣:“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善惡從眼睛裏就能看出來,不用擔心了。”
說著,輕輕的牽起了鄭金鳳的小手,慢悠悠的朝製藥廠走去。
從側麵看著劉楊,一抹陽光照在劉楊臉上,讓劉楊看上去仿佛鍍了一層金光,原來自己心中的鐵漢,竟然也能說出這麼文藝的話來,自己的男人果然比其他人要強得多,鄭金鳳笑了,美滋滋的拉著劉楊的手。
本來還有很多想說的話,此刻鄭金鳳卻又不想說了,自己相信自己的男人,況且劉楊有一句話說得對,兵工廠並沒有什麼秘密,最少現在沒有,一天兩千發子彈已經是兵工廠最大的產量了,說是兵工廠還不如說是子彈廠。
也不多時,就到了製藥廠,如今的製藥廠還隻是幾座廠房,裏麵什麼設備也沒有,同樣在軍事管轄區,一般人是不能進入到這裏的。
除了兩座廠房,在北麵還修了一排宿舍,如今倒也有些人氣,除了倒黴鬼克裏斯蒂安,還有十幾個學生,如今沒有什麼任務,克裏斯蒂安就再給這些學生上課,講解一些醫學知識。
站在臨時教室外麵,聽著克裏斯蒂安用蹩腳的漢語講課,聽得劉楊有些想笑。
不過劉楊沒有打擾克裏斯蒂安,隻是站在外麵,盡管聽不太懂克裏斯蒂安講的什麼,但是劉楊還是感覺的出來,克裏斯蒂安沒有藏私。
其實克裏斯蒂安是不敢藏私,劉楊三個月的漆縣壓在頭上,對於這個瘋狂的軍人,克裏斯蒂安是打心眼裏害怕,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中國這片異國他鄉,所以隻能拚命地教這些學生,以期讓這些人在以後能幫到自己。
一直講到口幹舌燥,克裏斯蒂安有些累了,這才宣布下課,隻是沒想到學生們出了教室,外麵就傳來學生了的問好聲:“長官好——”
長官?克裏斯蒂安愣了一下, 過了一會臉色猛的一變,慌不跌的從教室裏出來,果然哪位讓他害怕的長官正站在院子裏,和那些學生們打著招呼。
“長——長官——”有些畏懼的哈了哈腰,克裏斯蒂安小心地和劉楊打著招呼。
打量了一下克裏斯蒂安,劉楊心裏很滿意,這家夥是真的被嚇住了,輕輕點了點頭:“克裏斯蒂安,哪些設備什麼時候到?”
“報告長官,根據消息,應該在三天後就到了,不過需要長官安排人去接回來,我的學生霍頓和貝特,他們隻能將設備運到江陰,日本人盤查得很緊。”克裏斯蒂安不敢隱瞞什麼,一五一十的將情況說了一遍。
這都在預料之中,設備將在江陰下船,因為德國人的船也隻能到這裏,然後就需要有人接應,將設備偷偷運回來,這些設備可不是小數,好大一堆呢,德國人用援建醫院的名義送來的。
本來是日軍去接收,不過消息卻是先給了劉楊,到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至於怎麼運回來,那就不是克裏斯蒂安能掌握得了。
至於克裏斯蒂安說的兩名學生,卻是克裏斯蒂安用幫忙研究給招來的,說白了就是給坑來的,畢竟劉楊這裏根本沒有什麼人才,沒有人幫忙,克裏斯蒂安也沒把握三個月就將磺胺弄出來。
死道友不死貧道,好像根本沒有國界,也不用劉楊教,克裏斯蒂安就已經自學成才了,除了兩位學生,還有他的一位老朋友,就這樣被他坑來了中國。
“很不錯,克裏斯蒂安,看來你還是能讓我相信你的,很好,隻要你好好幹,我是不會虧待你的,你的那些學生來了,我也不會虧待他們的。”劉楊點了點頭,算是給克裏斯蒂安吃了粒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