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趙來福扯著嗓子招呼話務兵,還真的去聯係曾長官,曲愛國也傻眼了,因為他接到的命令是將他們這個營補充給特務營,劉楊有一件事沒說錯,現在他們已經是特務營的兵了。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一九二師已經不管他們了,他們的長官就是劉楊,來的時候曾長官說的明白,以後都聽劉楊的。
如果劉楊真的聯係曾長官,就算是為了麵子,曾長官也絕不會在管他們,調令都已經簽下來了,也不可能再更改了,別看曲愛國嘴上吵吵的歡,但是心裏還真有些發怵。
怎麼辦?曲愛國有些傻眼,看著話務兵真的已經開始聯係曾長官了,而且好像也聯係上了,話務兵正匆匆的跑過來。
“營座,曾長官和您通話。”話務兵很幹脆,聯係的還真快。
嗯了一聲,劉楊接過話筒,語氣帶著憤怒的道:“曾長官,您派來的曲營長,不肯接受我的軍令——”
“什麼,該死的王八蛋,你讓他給我說,媽的,敢不聽軍令就給我斃了他。”這可等於當麵打臉了,曾長官可丟不起這個麵子,從話筒裏就聽的出來那種怒氣。
將話筒遞到曲愛國麵前, 隻是曲愛國哪裏敢接,一張難看的臉一個勁的抽動,真有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感覺。
聽不到聲音,曾長官也明白怎麼個情況,狠狠的啐了一口:“劉營長,告訴曲愛國這王八犢子,如果不聽軍令,你就槍斃他,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
這句話說出來,劉楊才滿意的拿回話筒,和曾長官隨口說了幾句,然後就斷掉了聯係。
嘲弄的看著一臉困頓的曲愛國,劉楊嘿了一聲:“怎麼樣,曲大營長,你是加入我特務營,還是打算自己走路,但是你要是再敢蠱惑士兵走人,那就別怪我執行軍法。”
“我——”曲愛國不知道該說什麼,真是憋屈的要死。
不過劉楊顯然沒打算和他多廢話,朝秀才擺了擺手:“秀才,帶著你的兵去整編吧,不要手軟,聽話的就是兄弟,不聽話的直接軍法從事。”
話音落下,劉楊轉身一瘸一拐的朝大門外走去:“來福,招呼一些囫圇的弟兄,跟我去第十九師那邊見一見李長官。”
說完,還真的領著趙來福等人,帶著六百杆三八大蓋和子彈,又自行配上六挺歪把子,和兩挺重機槍,就這麼去見新四軍的葉長官了。
劉楊一走,秀才也領著人吆喝著一營朝外走去,那些士兵雖然不忍,但是卻不敢違抗軍令,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曲愛國一個人留在了戰地醫院,蕭瑟的背影是那麼的孤單。
不用去打聽,這個曲愛國絕對是個刺頭,曾長官不會那麼好心的,把刺頭給自己踢過來了,隻可惜劉楊沒時間和曲愛國鬧騰,直接釜底抽薪,將曲愛國給晾了起來,還讓士兵們無話可說。
曲愛國有些傻眼,呆呆的站在戰地醫院,即沒臉跟上隊伍,又沒臉去給劉楊低聲下氣的賠不是,隻是又回不去一九二師,他好像成了被拋棄的孩子,孤苦無依的,甚至晚上飯都沒有著落。
不說可憐的曲愛國,一道軍令就給壓住了,劉楊可不像他之前的長官照顧他,直接剝奪了兵權,這個少校營長就成了光杆司令。
再說劉楊領著人出了城,直奔第十九師的駐地,因為曾長官的排斥,第十九師處境有些尷尬,部隊隻能留在城外,駐紮在柴頭山,萬餘人根本沒有打了勝仗的喜悅。
而此時的第十九師師部裏,李長官和幾位幕僚,正研究著作戰地圖,不過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免不了要抱怨一下。
“師長,咱們可真是後娘養的,打仗少不了咱們,好處是一點沒有——”一旅旅長董安成嘿了一聲,一臉的苦澀和不甘。
李長官也是搖了搖頭,不過並不糾結這些事:“別胡思亂想了,打鬼子沒那麼些計較,還是多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吧。”
眾人正說著,忽然警戒士兵打了個報告:“各位師座,特務營劉營長來訪,說有要緊事要和師座商量。”
“特務營?劉楊?”眾人都愣住了,一時間猜不透劉楊的來意。
“這小子來幹嘛?人家可是中央軍的精銳,怎麼有時間來看咱們這後娘的兒子——”董安成不無自嘲的念叨了一句。
李長官也皺了皺眉,猜不透劉楊的來意,不過遲疑了一下,還是擺了擺手,大步朝外走去:“不管怎麼說,劉營長也是抗日英雄,我去見一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