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才前進了不到三裏,前哨就派回了一個士兵回來送信,反而沒有選擇用步話機,隻是即便是那送信的士兵見到了竹內正雄,卻始終慘白著一張臉欲言又止。
“八嘎,為什麼不說話?究竟發生麼什麼事情?快說——”看著送信的士兵那一臉的詭異,竹內正雄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在竹內正雄的逼迫下,那士兵才終於哆嗦著嘴唇,嘶啞的聲音道:“聯隊長,前方有——有人頭——”
人頭?竹內正雄不是很理解這句話,自己的聯隊可是自東三省就參加戰鬥的,都是見過血殺過人的老兵,即便是見到死人,就算是見到被割下來的人頭,也不應該被嚇成這樣,究竟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竹內正雄並沒有繼續問下去,已經沒多遠了,倒要看看支那人準備了什麼,心思轉動,抽出指揮刀朝前一劈:“命令坦克中隊和裝甲中隊配合,全力前進,由早川大隊隨同攻擊。”
命令立刻得到了實行,六輛坦克和四輛裝甲車,掩護著早川大隊開始向胡隸鎮全力進發,同時竹內聯隊的炮兵中隊,也開始探查位置,準備炮兵陣地。
日軍的戰爭機器全力開動了,按照竹內聯隊的火力,可以說即便是遇到國軍一個師,也足以壓製國軍的火力,但是竹內正雄相信,國軍在胡隸鎮這個小地方絕不會超過一個營的兵力,否則也不會不支援無錫,而選擇防守這個沒有多大價值的小鎮。
幾裏的距離用不了多少時間,當太陽升起的時候,日軍大部隊已經趕到了胡隸鎮外二裏的地方。
終於看見了送信的士兵所說的人頭,那是一種怎樣的體驗,竹內正雄看到的那一瞬間,就感覺心底好像被大錘重重的砸了一下,當時就傻了。
一顆顆帝國士兵的人頭,被整齊地碼放在那裏,很多都是死不瞑目的,甚至有的是活著的時候被割下的頭顱,這些被割下頭顱的士兵,是無法回歸天照大神的懷抱的。
一顆人頭不會讓一個見過血殺過人的士兵害怕的,但是一百多顆人頭,堆起來幾米高,那一雙雙暴睜著的雙眼,無神的眼珠子讓人覺得恐怖,就連被稱為精銳的前哨部隊,也沒有越過這個人頭堆,隻是在遠處停下來,不知所措的看著這一堆人頭。
竹內正雄沒有怪他們,這些人頭都是他們竹內聯隊的士兵,還有那滿地的屍體,同樣是他們的士兵,往日裏朝夕相處的士兵,忽然被這樣擺在這裏。
而屍體的外圍則是二百多的傷兵,如今並沒有死去,但是皮膚發青發黑,每個人都有皮外傷,輕一些的還被人用刺刀增加傷勢,卻並沒有殺死,但是明顯的這些帝國士兵是中了毒。
在人頭的前麵,還立著一塊牌子,上麵用漢語寫了一些話,雖然普通的士兵看不懂什麼意思,但是熟悉中國語言的竹內正雄卻看明白了。
血債血償,築京觀以警告,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寥寥幾句話,卻蕩氣回腸,當然對於竹內正雄卻好像一把刀紮在了心尖上,看到人頭京觀這幾個字,竹內正雄終於想起來了這所謂的人頭京觀是怎麼回事。
人頭京觀除了震懾和死亡,帶來了還有一種蔑視,很多種情緒的積壓下,讓竹內正雄暴怒了,失去了平時的冷靜,高舉著指揮刀,用盡力氣呼喊著:“殺給給,全體進攻,給我拿下這個小鎮,我要血洗小鎮,一個活的都不能放過——”
當然進攻的隻是早川大隊,而留守的田中信泰大隊卻奉了竹內正雄的命令,收斂帝國士兵的殘骸,最少要把這些人頭收斂起來,不然對於帝國士兵的士氣打擊太大。
就是這種壓抑和憤怒,幾乎讓所有的日軍都已經失去了冷靜,竟然沒有人去深入的想一想,就已經開始進攻和收斂屍體,國軍將屍體和傷員擺在這裏,又怎麼會沒有陰謀?
但是陰謀是什麼,那些傷兵並不知道,而正是因為這些傷兵的存在,日軍也忽略了一些問題。
但是麻痹大意是會要人命的,即便是小鬼子的火力強大,但是這世上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
當擁有著絕對火力的日軍開始進攻三連陣地的時候,卻發現三連的陣地上靜悄悄的,那些所謂的士兵,都是一個個稻草人,就連不遠處的鎮子裏也都鴉雀無聲,連聲鳥叫都沒有,應該是已經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