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堂本軍和軍官證上的照片有沒有區別?”石井太郎很謹慎,生怕自己上了當,就問的很清楚。
哨兵努力地回想著:“模樣一樣,就是黑了一些。”
“吆西,過了一個夏天肯定會黑一些的,我不也黑了一些嗎,還有沒有值得注意的?”石井太郎又問了一句。
“聯隊長閣下,那隊人很狼狽,有的人還受了傷——”哨兵覺得這是異樣,不過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
點了點頭,石井太郎也沒有在意這個問題,畢竟受傷是軍人在所難免的事情,略微沉吟了一下,石井太郎站起身:“我去看看再說。”
沒多久,石井太郎就出現在了北城門城樓上,仔細地打量著在城門外的堂本次郎,模樣果然是,不過狀態不太好,嘴角都起了燎泡,看來來的路上沒有少受罪,而且不少手下還受了傷。
即便是這樣,石井太郎也沒有百分百的相信,而是咳嗽了一聲:“堂本君,我是石井太郎,你還記得我嗎?”
他們是同鄉,都是愛知縣出來的,而且雙方可以算是世交,盡管交情一般,但是還是常有往來,兩人在一起喝酒也不是第一次了,對各自的家庭情況都算是了解,很多東西不是外人知道的。
“石井君,我怎麼會不記得你,你還是那麼謹慎小心,好吧,你要問就快點問,不然那些該死的支那人已經追上來了,我現在需要休息,需要好好地吃點東西,該死的——”堂本次郎咒罵著,一臉的懊惱。
“堂本君你怎麼會搞成這樣的?”石井有些好奇,卻根本沒有打開城門的意思。
“八嘎,是那些該死的支那人,那些遊擊隊,石井君,據我所了解到的,那些遊擊隊正在趕來蕪湖,準備參加攻打蕪湖的計劃——”堂本次郎有些鄭重的說道。
遊擊隊,石井輕蔑的嘿了一聲:“堂本君,你堂堂打日本陸軍學校畢業的高材生,竟然被一群遊擊隊給折騰的這麼慘。”
“八嘎,石井君,你是在嘲笑我啊,那些遊擊隊雖然裝備很差,但是他們悍不畏死,讓我損失了二十多名士兵,一路上總是對我進行偷襲,我們可以再戰略上藐視對手,但是在戰術上一定要尊重對手。”堂本次郎有些惱怒,的確被一群和叫花子一樣的遊擊隊給弄得狼狽不堪是有些丟人。
石井聳了聳肩,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堂本的確是愛發脾氣,受不了嘲諷,不過即便是這樣,石井還要進一步試探,嘿了一聲:“堂本君,你我好久不見了,最近有沒有收到家裏的信,美代子還好嗎?”
“美代子?”堂本愣住了,有些茫然的看著城樓上的石井太郎:“你說的是我大哥堂本一代目的女兒美代子嗎,你還記得她?”
堂本家的確有個美代子,不過是堂本次郎的哥哥堂本一代目的女兒,今年才九歲而已,而且堂本一代目和石井太郎幾乎沒有來往,石井太郎會記得美代子?
當然不是這個美代子,這不過是石井太郎的試探,如果堂本有問題,那麼肯定會拚命地想起美代子,不過看堂本的茫然,倒是一片坦蕩,讓石井鬆了口氣。
隻是生性謹慎的石井太郎,即便是如此還沒有放棄,拍了拍腦袋,仿佛恍然大悟一樣:“你看我這個腦子,是美惠子,我記得美惠子應該六歲了吧——”
美惠子是堂本次郎的女兒,堂本當然不可能忘記,說起女兒堂本哈哈一笑,臉色柔和了起來:“石井君,你可是記錯了,美惠子已經七歲了,她最喜歡畫畫,前陣子收到家裏的信,還有美惠子給我畫的一幅畫,正是美麗極了,我一直都裝在身上,每天看看,就好像美惠子就在我身邊——”
堂本從軍裝的口袋裏掏出來一仗紙,打開是一份塗鴉,說良心話,石井太郎真的看不出哪裏美麗,但是這是小孩子畫的,看著這幅畫,石井也想起了自己的兒子,或許畫的畫也是這麼好看吧,或許也該讓兒子畫一幅畫給自己。
這幅畫是從堂本次郎的身上搜出來的,堂本次郎不會無緣無故的帶這麼一幅畫,段鵬飛和朱遷就給這幅畫編了一個美麗的故事,任何人聽了都不會有所懷疑,特別是崔海臉上的表情,那是他想起自己的孩子,充滿了父愛,這一點是無法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