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楊從來就不是意氣用事的脾氣,別看咋呼的歡,其實劉楊很精明,看事情也很透,從來都是謀而後動,隻是性子裏有些張狂而已。
心中胡思亂想著,反而就擔心劉楊避不見麵,那樣的話有些事情就不可調和了,真正要是鬧起來,對誰都沒有好處,國府遷都勢在必行,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劉楊不走的話,早晚要撕破臉的。
不過幸運的是,劉楊顯然沒打算撕破臉,李寶柱回去之後,到了晚上,劉楊就拎著酒菜來找陳長官了。
見到劉楊的時候陳長官著實鬆了口氣,趕忙將劉楊讓進屋裏來:“你小子可算是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要撕破臉呢。”
“瞧您說的,我是那麼不知道好歹的人嗎,不過國府的確是太欺負人了,我這口氣憋著難受——”劉楊也不見外,自顧自的坐下來,開始將酒菜擺上,然後一人一個杯子,倒上酒。
“來,陳長官,咱們相交多年了,你最了解我,我這人脾氣不好,雖然也知道國家大事為重,但是這口氣我還是咽不下——”說著,劉楊一揚脖子幹了一杯,長長的吐了口氣:“我雖然不能做出讓小鬼子看笑話的事情,但是這口氣我一定會出的,話說到這裏,來,喝酒。”
說著又是幹了一杯,但是這態度了昂陳長官感覺到不妙,劉楊已經有了打算,這可就糟糕了,劉楊可是一向認準了就會幹到底的。
既然口口聲聲說國家大事為重,那麼走人是肯定的,而且聽意思也不可能投那邊,但是肯定不可能這麼善罷甘休,這不是劉楊的性格。
可是劉楊打算幹什麼呢?心念轉動,陳長官咽了口吐沫:“劉楊,你到底打算怎麼樣,你給我透個底,有什麼事咱們可以協商,國府不能虧待了你的——”
“哈,不說了,陳長官,泥人還有三分土性,這件事我就出一口氣,不會有什麼影響的,也不會給國家造成任何的損失——”劉楊打著哈哈,但是卻總是不說透,隻是這意思卻讓陳長官趕到心驚肉跳的,總感覺要出事了,但是又猜不到。
“劉楊——”陳長官還要說什麼。
劉楊卻猛的幹了一杯,就被傾瀉舉了舉:“來,喝酒,先幹為敬,陳長官,您是我最尊敬的長官,就不要在難為我了,要不是有您在,想讓我就範可沒那麼簡單,行了,啥都不說了,您回去交差吧。”
交差就是完全同意了,但是陳長官知道,劉楊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走是成了定局,但是去不去大西北卻是不好說,難道劉楊已經有了打算,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東三省。
心中忽然仿佛劃過了一道閃電,如今國府勢力最薄弱的除了大西北就是東三省,小鬼子撤出去之後,國府雖然接管了東三省,但是在哪裏部隊不多,而且因為各方勢力,東三省根本沒法掌控。
劉楊如果去東三省的話,那的確是有一定的基礎,劉楊手下除了一零五師之外,還有不少的東北軍,可以說東北軍不少人投奔了特務營,最少萬多人還是有的,有這些東北軍在,去了東北很容易就紮下腳跟。
這的確是有可能,對東三省國府有些鞭長莫及,而且小鬼子才撤走,各種勢力交錯,雖然亂,但是劉楊去了的話,那絕對是最大的勢力,最少占據一省之地沒有問題,可以效仿東北軍。
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陳長官苦笑了一聲沒有說什麼,劉楊真去了東三省,陳長官也說不上什麼,指望劉楊老老實實的聽話是不可能的,不過或許這也是最好的選擇,去大西北隻是國府的想法,劉楊何曾這麼老老實實的聽話。
“來,喝酒。”陳長官吐了口氣,一旦想通了,也就放下了,如今的東三省局勢和從前可不一樣,國府已經插手進去了,就算是劉楊去了,也不可能一個人獨大。
隻要劉楊答應走,不管是去西北還是東北,那就不是陳長官操心的事了,隻要不投了那邊就行。
一時間推杯換盞,便再也沒有提起什麼,劉楊既然表態了,那麼就不會做,別說陳長官,就算是國府也不敢逼得太緊了,真要是非逼著劉楊去西北,那麼真去了西北,隻怕就有人睡覺都睡不安穩了,所以最終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