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底下有一種酒壺叫做九曲鴛鴦壺,又叫做鴛鴦九轉壺,酒壺中間有一隔斷,將壺一分為二,一邊裝酒,一邊裝藥,這一邊是加了料的,看著是從一個壺嘴裏倒出來的,但是隻有兩個陪嫁的婆婆是喝了加了蒙汗藥的。
“來,再喝——”崔勇的姐姐可是不客氣,拉著兩個女人喝個不停,不喝就摟著脖子往下灌,讓女人們根本掙脫不開,很快,就暈沉沉的趴在了桌子上。
“喝多了,來,姐幾個,咱們喝著——”崔勇的姐姐拉著其他人又開始喝上了,本來就喝的差不多的了,這一來,又被放倒了兩三個。
趁著這會的功夫,從外麵就就進來了幾個人,進了屋一句話也不說,就直接上炕掀開了嫁妝箱子,然後小心的從裏麵取出來一枚毒氣彈,隨即運走了,緊接著,就有人來將所有的箱子裏的毒氣彈都運走了。
呆在這一刻毒氣彈,就在旁邊不遠的一個商行的後院,裏麵已經準備好了機床和壓板機等設備,還有從西山島調來的最好的技工。
“馬上仿造這個東西打造,給你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我們隻要樣子一樣就行。”領頭的是特務局的一個處長,他是來監工的,無論是喝了加了料的陪嫁婆婆,還是祥瑞樓那邊的張毅等人,最多也就是一個半小時的安全時間。
沒有人敢討價還價,從運來之後的每一分每一秒開始,上百人開始如同緊密的機器一樣勞動起來,用鐵皮仿照毒氣彈的外形造出來,當然僅僅是外形,沒有密封沒有毒氣,甚至閥門都是假的。
而此時,在祥瑞樓上,張局長和崔勇,以及張家的親戚朋友,輪番對張毅等人展開了敬酒,用張局長的話,酒滿心誠,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算是將跟著張毅來的那些人給鎮住了。
張毅挺無奈,來了中國五六年了,唯一不適應的就是中國的酒文化,這一頓讓酒操作猛如虎,一般人就沒有不橫著出去的,偏偏中國的酒度數高,張毅也隻能舍命陪君子了。
其實張毅一開始說不喝的,但是勸著勸著就灌多了,天知道張局長怎麼就這麼能喝,他家的那些親戚也都一個個的那麼能喝。
“他姐夫,咱們以後就是親家了,我也就不說見外的話了,既然來了宜興,我們兄妹就打算在宜興落下,也好有個照應,您看看能不能幫我進城,要是可以的話我想做點小買賣——”張毅借著酒勁,在酒桌上和張局長開了口。
這要求也很正常,畢竟張慧落下了,算是有了自己人,總好過去別的地方混,再說還有張局長這樣的親戚,自然願意留在宜興。
但是現在的情形,根本容不得隨意的進城,就不要說留下來了,隻是偏偏張局長也喝了不少,這一喝了酒就有些拿捏不住,張毅話音落下,張局長就拍著胸脯喊上了:“包在我身上,就這點小事,進城,我不但給你辦了,還給你安排個住處,我在宜興西街還有套房子,不收你錢先住著,誰讓咱是親戚呢,你說是吧,包在我身上——”
就這的德行,坐在他旁邊的縣長差點沒氣炸了肺,這種事他都敢應下來,別說他張秋生了,就是作為一縣之長,他也不敢應承下來了,現在根本就不讓人進城,這事特務局盯著呢。
“老張,你喝多了——”縣長還算不錯,拉了張局長一把,希望張局長能夠清醒一些,別什麼都敢許諾。
可惜張局長喝多了,根本就不知道縣長拉扯他,還在和張毅吹著牛,拍的胸脯砰砰作響,將張毅的要求實實在在的應承了下來啊,讓縣長都氣的哼了一聲,不想管他了,到時候沒有特務局的批文,誰敢讓人進來落腳。
其實就是崔勇在城中舉辦婚禮,縣長都聽說張局長沒少給特務局送禮,特務局才算是網開一麵,不過這和讓人住下可不一樣,特務局的那些人也不敢隨便開這個口子,現在是什麼情況。
隻是張局長喝的雙眼迷離,實實在在的應承了下來,已經反不了嘴了,估計著等張局長酒醒了之後,怕是都沒臉見人了,縣長可是知道,任何人進了城,特務局的人都會盯著,根本瞞不過他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