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願意,要不是看上你堂妹,我也不能丟了警察的工作——”崔勇自然趕忙表態,有了這個態度,那麼接下來就好談了。
張毅盯著崔勇一會,這才哼了一聲:“行,現在也不是說這個事的時候,你要是真有心,明天就來幫著給那個男的下葬,等把人送走了才好考慮你和我堂妹的事。”
“應該的,應該的——”崔勇腆著臉笑著,笑得好像是老樹皮。
“那你走吧,以後晚上別來騷擾我妹妹。”張毅重重的哼了一聲,擺足了當哥哥的嘴臉,不過做的這些事,別人看著還真的像是當哥哥做的。
“崔勇,人家哥哥來了,你要是再來下院子,可不用我們管了——”警察的班頭嘲弄著崔勇,反而對張毅和顏悅色。
說也說了,這晚上也就散了,崔勇鼻青臉腫的回去了,看上去雖然悲慘,但是心中卻是火熱的,因為這幾天沒白折騰,這個堂哥的出現,已經開始有人上鉤了,小鬼子將他大魚,隻是誰知道誰才是魚。
一夜無話,著到了第二天清早,崔勇就腆著臉皮來了,張慧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一見了他就是一陣好罵,要不是張毅說著,好險就要動手了。
“先把人埋了再說。”張毅給張慧當了家,也是一個當哥哥的義務和責任。
張毅開口了,張慧才總算是不再說什麼,但是對崔勇也沒有好臉色,不過崔勇倒不在乎。
為了表現,崔勇那叫一個勤快,一邊張羅下葬的事,一邊花錢,很利索的就把人給埋了,說良心話,崔勇都覺得這男人死得冤枉,下葬的時候出一把力,也算是求個心安。
男人埋了,張慧也算是成了寡婦,可以心安理得的找個人了,按理說不應該這麼快,但是這種戰亂時候,活著本來就不容易,自然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事了,再說原本就是半路夫妻露水姻緣。
“一個女人生活太難了,你看看那些男人那個不是好像看見魚腥的貓,小慧,聽哥的,找個人吧,最少有個人能給你擋風遮雨——”張毅守著鄰居給張慧做思想工作,說的到也都是大實話。
剛死了男人就找男人,或許很多人瞧不起,但是這世道能活下去已經不錯了,臉麵這東西早已經丟掉了,一個女人沒沒有男人照顧活得太難,而且現在一個女人混在災民之中,就好像把一塊肥肉放進了狼群裏,結果很容易想得到,你不能指望一群餓狼有多好的忍耐力。
如果不是警察在維持治安,黑白的都有民兵和警察的巡邏隊,而且特務營的法律很嚴格,再加上人生地不熟的,不然災民中有的是崔勇這樣的人,有的還是打算著娶她的,但是更多的隻是偷腥而已。
張阿貴沉默著,其實對於這段露水姻緣張慧也沒有什麼忠誠,甚至不會有人多說什麼,生在這個亂世,很多事已經看慣了。
老話說亂世人不如狗,逃難的路上,有的單身的女人會被欺負,甚至大白天的就在路邊,所以往往女人們要找個男人,更多的是錢財被搶,不管男人女人,世道越亂,這人心就越亂,甚至於有的地方鬧饑荒,還出現過吃人的慘狀。
“毅哥,你不會是要給我說姓崔的那個孬種吧?”張慧麵無表情的,對崔勇是真的沒有好感。
張毅有些尷尬,因為他收了崔勇的十塊大洋,也就是崔勇上路,這一點撥就明白了,今天一早,趁著給男人下葬的時候,就將十塊大洋揣到了張毅的口袋裏。
當然就算是沒有大洋,張毅也會創造機會的,不過這樣自然更讓人信服,甚至張毅故意的還讓人看到崔勇給他大洋,這樣更不會讓人懷疑,至於有沒有人說他什麼,張毅地方然不會在乎的。
咳嗽了一聲,張毅瞄了崔勇一眼,臉上的尷尬已經斂去,吐了口氣:“妹子,不是哥勢利眼,你可以說哥市儈,但是崔勇是比較好的對象,你想想,他有個當局長的姐夫,混了這些年也有點錢,隻要你管得住,這以後過日子沒問題,雖然他長得醜點,不過男人嘛,醜點也沒關係的,有他的姐夫過上一段時間,還能不想辦法給崔勇安排個事做,到時候你的好日子不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