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能視死如歸,在戰場上敢拚命是因為那種氛圍,或者說打急眼了,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日軍連拚命的心思都沒有了,他們想活下去,所以想要投降,盡管這樣會沒有了尊嚴和體麵。
“我想回家——”一個十七歲的孩子,終於忍不住這種絕望,躲在角落裏抽泣了起來。
當初這些懷揣著理想的少年,從本土踏上了輪船,遠渡重洋來到了陌生的過度,他們本來是想來建功立業,來拋頭顱灑熱血,來實現他們的理想的,但是戰爭的殘酷很快就教會了他們什麼叫做苟且。
當理想破滅,當心生絕望,他們想的隻是回家,因為隻有回到家中,才能感覺到踏實,畢竟隻是一個孩子,怎麼也忍不住了。
“閉嘴,哭什麼哭——”一個軍曹嗬斥著,隻是說話也沒有了底氣,對於少年的委屈他能明白。
“投降吧——”又有人附和起來,沒有人願意死,活下去才有機會說其他的,做了俘虜也比死的毫無價值要好得多。
終於更多的人心裏有了這個想法,隨著更多的人說出投降兩個字,日軍終於下定了決心,由兩位尉官和幾個軍曹聯合起來宣布投降,並沒有任何人反對,或者說已經無法反對了。
從窗戶了伸出來一支白旗,慢慢的往外擴展,看到這個誰都知道意味著什麼,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此時,眼看著白旗就要全都伸出去的時候,忽然聽見轟的一聲,遠處響起了一聲槍聲。
這是狙神的聲音,看樣子距離不近,一顆子彈就穿透了窗邊的牆,很精準的打在了舉著白旗的軍曹身上,然後就看見軍曹身上炸開了血花,胸膛上多了一個大洞,整個人被子彈帶著朝外飛跌出去。
這是什麼情況,敵人沒看到白旗,還是沒有猜到他們要投降,雖然心中有些猜測,但是日軍沒辦法放棄,這一次日軍學得精明了,隻是趴在地上,用竹竿頂著白旗,上麵還寫上了投降兩個字。
字是中國字,日軍的想法也很有意思,他們可以投降,但是向特務營投降,和向獨立軍投降卻有區別,投降給特務營,人們都會理解他們,但是投降給獨立軍,那不就成了廢物了嗎。
按理說這已經夠明白的了,但是日軍想不到,白旗才舉出去,就有聽到一聲槍響,隨即趴在地上的那個小鬼子就炸開了血花,看上去老淒慘了。
“八嘎,支那人這是不讓咱們投降——”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了,氣急敗壞的吼著,隻是隻要不是舉白旗,隻要不衝出去,狙擊手就沒有動作,好像發現不了他們。
當然不可能發現不了,隻是沒有人理睬他們而已,日軍甚至幹走到窗口,狙擊手也沒有開槍,這絕對不正常的。
“你們看到了,敵人究竟想要幹什麼,不舉白旗反而沒事,這分明是不讓咱們投降——”有的小鬼子激憤著,因為他們想投降,隻是想活下去,但是現在敵人不讓投降,那麼也就是說隻能死在這裏。
死亡已經這麼接近了,日軍越發的感到絕望,甚至有人哭了起來,因為他們再也回不到家了,當然也有不少人還沒有放棄,試圖尋找活下去的可能性,甚至想要冒險溜出去,但是無一例外的,隻要出了這兩個店鋪,立刻就會被狙殺。
敵人究竟想幹什麼,這是日軍怎麼也想不明白的地方,如果說逼著他們投降,那很好理解,但是現在是敵人不讓他們投降,這是要逼瘋他們的節奏。
沒有活路,不能投降,而且又打不過敵人,甚至於沒有好的路可以選擇,這應該怎麼辦?
被困在酒樓中的日軍,在掙紮了一陣之後,他們選擇了先吃飽飯,不敢用酒樓的人,隻能自己去做飯,就算是死也要做個飽死鬼,日軍幾乎是沒有辦法了,即便是吃飯,也沒有任何的香味,有的隻是無奈。
從下午開始一直到晚上,一直到了華燈初上,獨立軍的巡邏哨在外麵點燃了很多的篝火,用鐵桶當做燈台,將酒樓和成衣鋪包圍的十種水泄不通的,甚至為此拆除了兩側的幾間鋪子,也就是說現在他們藏身的地方已經成了絕地,即便是晚上想要溜出去,可能性也絕對不大。